朱宣半真半假的道:“看着你这小老婆,所以觉得老。西陵侯再问我,他收房十六岁的丫头行不行,我就让他算了吧,没的映着人老了不少,没事找这种不舒服去。”
“儿子要买什么刀,我让人去问一问,要几万两,”妙姐儿只和朱宣说别的,没有把朱宣觉得老放在心上,依然是壮年精干,谈什么老不老。妙姐儿此时只是怕儿子们上当:“我又不懂,才请表哥回来用饭,表哥给拿个主意,帮孩子们看看去。”
朱宣一听就“哦”一声:“你今天不是专等着表哥在吃饭,儿子们大了,迟早是有媳妇的,到那时候,没有人理你,看你找不找我。”妙姐儿嘻笑一下,才听到朱宣随意地道:“上当能长记性这当也没有白上,就怕上当不长记性,不是他还没有掌家,随他扑腾去吧,最多你多出几个钱罢了。”
从不让给钱到少给一点儿,现在算是放开了,妙姐儿当然是喜出望外,赶快道:“多谢表哥,还是表哥想的周到。”朱宣只是道:“只是你别为他们上当不高兴就行了,还是小孩子呢,又是刚开始弄这个,花点儿钱就花吧,也不值什么。”
房里夫妻两个人极乐融融地在说家事,房外雪尚飘,把这院子一点儿一点儿地埋在这雪里,偶然有强劲北风吹过,也会吹落一个枝头上冬日残存的大红大柿子,就有一个小丫头要跑出来捡着拿进来看:“又掉了一个,再这么吹几天,这枝头上一个不剩了。”
下午睡起来,来的客人是丁正岩的夫人,却是来求事情的,沈王妃坐在锦榻上,正在看着小丫头装银熏球,把商队带回来的花里提出来的香精油滴在银熏球里,果然是一室玫瑰花的香气。
正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花瓣做这个,街上虽然有的卖,自己做的更澄净,丁夫人就来了。
自从丁正岩在南平王帐下后,丁夫人更是时时地来看,沈王妃又孕了,丁夫人都觉得她挺有运气,一胎接一胎地生,只是来了见了丫头都是没有开脸的,让丁夫人又要疑惑,王爷就这么陪着有孕的王妃不成?
“才从街上来,看到士兵们又抓人了,还是国丧期间不许嬉戏的事情。”丁夫人来一次就把街上的事情告诉妙姐儿,知道这位贵夫人爱听这个。
妙姐儿是听得津津有味地,可是却不乱评说,只是道:“今年这个年,我也吩咐管事的,鞭炮花灯采买这些都停下来。就是旧年的用一用就行了。”家里的小戏子太夫人要听一听,也是在自己房里听。
“是我一个亲戚,也在晋王爷那里,”丁夫人这才把事情说出来:“晋王爷的人有不少被刑部带走问话,去了以后没有回来的也不少,”丁正岩去晋王那里,就是这个亲戚推荐,晋王又问过别的清客,也有认识丁正岩的人,丁正岩是这样去到晋王那里的。
妙姐儿认真听着,心里想着,卫夫人幸亏是走了。这一次大家看法一样,朱宣让走,卫夫人想走,沈居安是一定要走。听着这些客人带来的消息,街上竟然是没有一天不在抓人,象丁夫人说的,有抓了去没有回来的人就也不少。
想到朱宣说老,妙姐儿的直觉,要改朝换代了,此时唯一的一个人选当然是五皇子殿下,端慧郡主未来的舅舅。
妙姐儿让丁夫人报出名字来,丁夫人却是事先有准备,写在一张纸条上拿过来的,然后脸红:“我写得不好,我们老爷还在军中,我就自己写了。”
“瑞雪,”妙姐儿喊过丫头来把纸条交给瑞雪:“让朱禄拿去送给刑部的袁大人,问问看这个人犯了什么事情?”这位袁大人忽然就被表哥收伏,妙姐儿只能当作朱宣的魅力无比,总算是把袁大人给笼络到手。
一位铁将军是破案子的能干人,这位袁大人却是审案子的能干人,妙姐儿只是淡淡一笑,外面的事情还是如以前一样,朱宣让看就看一眼,不让看也在家里也是事情不少,何必一定要去表现我很关心我很强,想想朱宣说老,妙姐儿心里心疼他,还不是事情太多。
然后丁夫人再说的话让妙姐儿只是惊愕,丁夫人也是很为难的样子:“托了我多少次,让我来给王妃这里求个情,说想来看看王妃,只是王妃忙着呢,不得见。”
妙姐儿看看一老本整面相的丁夫人,再想想妖冶的秋夫人,这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到一起去:“夫人和秋夫人倒是亲戚?”一个是贤惠之代表,一个是妖精之最,居然是亲戚,可见妖与人的距离倒也不远,只在心里一念之间。
丁夫人含笑道:“她算是我表妹,她随母亲,从小儿生得好,我随我母亲,是个本分人罢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温情(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