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的朱睿现在只明白阿紫一定有问题,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往房里进人对母亲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装着在想。身边的母亲一连串的话都出来了,是扳着手指头数落儿子。
“为你最上心,说你回来,从房里的丫头摆设到你住的院子风水,去军中看你,你帐篷里是什么样子件件说得清楚,”妙姐儿又要落泪了,这次是为了儿子不争气,无端惹表哥生气。这一冷静下来,想想如果是件小事情,表哥不会发这样的雷霆怒。
妙姐儿也很辛苦,刚才要护儿子同朱宣生分,这一会儿为了表哥数落儿子:“去年为了你,军中待了足有四个月,过年才回来,原本去的时候只说看看你,送了衣服就回来,想想别人家的父亲,有这样自己跑去送衣服送吃的送银子的吗?”朱宣比别人家的父亲有这样的便利条件,巡营外加看儿子一举两得。
身上依然是痛的世子朱睿忍痛咧着嘴笑:“没有,母亲说的很是。”有心喊过朱小根来,让他悄悄去朱寿那里打听一下,阿紫到底是什么人?可是这一会儿母亲就在房里坐着不走,数落一顿你不听话惹你父亲生气;看一回儿子伤势心里疼再怪朱宣,下这样的狠手;最后再提到京里的老侯爷和太夫人,要是知道了会有多难过。。。。。。
一直数落到朱睿沉沉要睡,镇痛汤里本来就有安神的草药,妙姐儿这才算是住了嘴,在儿子身边坐着打扇,看着他沉沉睡去,这才轻手轻脚走出来。
房外是候了一圈人,跟世子的丫头,家里有头脸儿的管事的,听说世子爷挨了打都要来看看才行。看到王妃出来,交待碧落与怜色:“看着一点儿,想什么吃去回我,打得这样狠,饮食上看着些儿,不该吃的东西不要由着他的性子吃。”
安顿好儿子的妙姐儿心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儿子是安顿了,现在要去看朱宣了,父与子是做妻子做母亲的妙姐儿必不可少的。相对于辛苦的南平王,沈王妃也是辛苦之极,出了世子的院子先问上一句:“表哥在哪里?”然后再道:“随我去书房。”
在书房的朱宣已经消了气,负手站在窗前往外看着,就看到妙姐儿走进来,隔窗看着她往房里看着,面容上是担心的表情,朱宣哼上一声,是来和表哥理论夫妻情分的?南平王到刚才,才想起来妙姐儿护儿子的时候嘴里说的是什么,从来胡说八道张嘴就来。
“表哥,”在书房外让众人止步,妙姐儿自己走进书房里来,看着朱宣沉着脸只是回身看上一眼,继续转过身去负手立于窗前,高大的身影一如平时。
妙姐儿走到朱宣身边去,面露担心地看着朱宣:“表哥还在生气?儿子我教训过了。”朱宣听了这一句,就想笑了,要教训不早教训去,事后诸葛亮就是我们家的妙姐儿。勾起手指来在妙姐儿额头上敲了一下,看着她又呼痛,然后又是一句话出来了:“儿子错了,以后表哥倒是先教训我,表哥千万别生气才是。一家子的人都要心疼表哥。”
自顾自回到榻上坐着的朱宣看着妙姐儿揉着额头跟过来,挤在自己身边坐着,还是担心地盯着朱宣的面庞看:“要是还生气,等他好了再打他吧。”
“有你在,打不成。”朱宣看着这孩子这一会儿多大方,好了再打。刚才大哭的人又是谁。沉着脸长长地“嗯”一声的朱宣道:“那就没有夫妻情分了。”书房里的南平王,和世子朱睿算过帐以后,再和自已撞上来的妻子算算帐。
妙姐儿睁着一双明眸,略带几分抱怨:“看表哥说的,表哥说出来这样的话,真是没情义。”朱宣笑了一声,书房里一下子阴转晴天,轻轻叹一口气地朱宣道:“你才是没情义,你是个没情义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然后沉下脸来:“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不长脑子。”勾起手指来在妙姐儿额头前晃着,晃到妙姐儿手捂着额头,朱宣才又道:“最是随你。”
“我们都是不如表哥,所以表哥你凡事不要生气,”妙姐儿软语温存:“要是表哥不疼我们了,我们可怎么办。”这不是在房里,沈王妃也依然温情似水的一个小马屁精,说出来这样肉麻的话,还是为了孩子们。妙姐儿心里是找了一个这样的理由。
朱宣又轻轻地叹一口气,把妙姐儿抱在怀里揉着,在她唇上亲了亲:“孩子们,还需要历练才行。”
仰起脸来被朱宣在怀里温存的妙姐儿一直在看着朱宣的脸色,此时才微笑央求道:“是什么事情,表哥说给我听一听?”双手扳住朱宣的面庞凑上去亲一口:“就是有天大的事情,表哥不生气最重要,嗯?”最后再轻轻地问上一声。
“你还是不要听了,听我消消气再告诉你。”一提起来朱宣又要来火了:“战场上倒是有些能耐,不是个脓包,这世事上倒是一个糊涂蛋。再这样上别人的当,照打不误。”然后又恨上来了:“哪个混帐奴才把你找来的,我让你治家,让你理事,不是让你没规矩。。。。。。”
然后话语消失在两个人紧贴着的唇齿间,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妙姐儿松开扳着朱宣面庞的手,微笑道:“咱们今儿不提这件事情,谁也不说了。”看看窗外天色晚,房里朦朦胧胧地只有夫妻两个人坐在一起,自有一分亲昵在。
过了一会儿,夫妻两个人站了起来并肩往外走。朱寿直到看着王爷夫妻走出院门,这才举袖子擦一擦头上的汗,家里上下都惊动了,总算是可以让人都松一口气了。
第六百章,回来(十)
沈王妃从世子的房里离开,碧落和怜色带着一众丫头们守候在房里,不时地看一看昏沉沉睡去的世子爷,用丝帕给他擦一擦头上的汗珠。
两个人心里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怜色再走出来,到书房里来找自己的哥哥,却是跟朱宣的一个贴身小厮。怜色的哥哥也不大明白,对怜色道:“想来总是为世子爷外面不好的地方流连了。”然后就催着怜色回去侍候:“这书房院外也不是你久站的,不要乱打听,快回去吧。”
说过他自己先进去了。月色渐升起来,怜色一个人站在书房院外的柳荫树里,独自凄凉地正要走开,听到院内有人在说话:“今天的事情不许乱问不许乱说,有这样大胆的让我知道了,送到王爷面前发落去。”却是朱寿在说话,院子里四、五个小厮一起答应着。
院外的怜色不敢再站,匆匆回房去,路上看到不知何故树上惊起一只鸟来,叫上几声夜飞而去,怜色越发的要落泪。心坎儿里时时放着的世子爷被王爷打得动不得,让作丫头的人也是心里凄楚得不行,独自在路上又落一回泪的怜色在世子院外擦擦眼泪这才回去。
刚进房里没有站住脚,就看到王妃房里有人来喊:“王爷让跟世子的人过去一个。”碧落就去了,一直来到王妃房里,看到王爷王妃两个人坐着,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碧落还是小心地过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