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睁开了双眼,示意他许好了。他便放开了天灯。两人盯着天灯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许了什么愿?”马进中好奇。
“亲近之人,无病无灾。”韩术清悠然神往,也问,“你许了什么?”
“不告诉你。”马进中真的是……不怕揍。
这时,马进中感到鼻里一股腥味,便将手碰了碰鼻子。韩术清竟在他手上看到了血。
两人仿佛石化了一秒。
韩术清忙拿着手帕帮他擦鼻子,关切地问:“你咋了?”马进中一脸惊恐地摇头。韩术清仔细思来,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马进中惊恐万分,犹如得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今天的晚膳太补了。叫你贪嘴。”
“你为什么你没事?”马进中委屈得很。
“你身体好呀。”她软声细语。
第二天。
马进中着上麒麟革带朝服。束手无策的样子惹得韩术清笑不止。活像她那时第一次穿男式衣服时的模样。最后她还是赶在出门前亲自将他捋直衣,不失少将军丰神俊朗。
帝皇殿。早朝。
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
有人当面批评韩步原年少轻狂,国策幼稚随意。韩术清态度强硬,否定那人,要求坚持韩步原的国策。
僵持不下。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韩步原此语一出,大殿先是一片安静。而后,不断有人望向红罗帐中垂帘听政的韩术清。声音窸窸窣窣,而后愈来愈大。
“安静!”
终于有人肯站了出来。
是个前朝老臣,他手执象笏,义正言辞:“古人云:牝鸡无晨。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牝鸡司晨,意为母鸡报晓。实则暗讽韩术清。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大胆起来,有人道:“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可乎?”
“牝鸡司晨,乃国之不幸。”
“卿为何意?”韩步原看不清红罗帐中人的脸色,只是习惯性的维护她。
“皇上,军国大事岂能交付一女流之辈,岂不是牝鸡司晨!何况,臣听说的,都只有太后干政,皇后干政。公主干政,还是头一回听到。”
“哀家同意的。”殿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