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书面露惶恐,忙不迭的跪下:“皇上明鉴,微臣不敢贪赃枉法!”
“朕知道。”皇帝神色淡然,不见喜怒:“爱卿和贺煊虽为连襟,却也不是一路人,朕是感叹,这户部管天下财赋,结果被尚书贪了墨,让朕难免扼腕。”
要说这朝堂文武百官,没有谁真的两袖清风一两不贪。或多或少罢了,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细究便庆幸逃过一劫。
可一旦追究起来,只怕谁也逃不了。
皇帝喊了平身,杜尚书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躬身问:“贺、贺煊已招供……皇上如此处置?”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容舟身上:“怀瑾,你以为呢?”
容舟眉眼沉着,跟杜仕林的惶惶不安形成鲜明对比,他从容站在一侧,煌煌天光洒在侧脸上,皇帝问起来话,他也能泰然应对:“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若想趁此整肃朝纲,也是个好机会。但如今边关战事正在紧要关头,皇上若要彻查,只怕人心惶惶,难以安宁,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杜仕林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容舟什么话都敢说,偏偏皇帝并不介意,甚至是赞同的点点头。
“你说得有道理,朕也是这么想,贺煊既已招供,也不必牵连无辜的人了。杜卿——”
杜仕林一凛:“臣在!”
皇帝眉宇冷凝,声色如水:“户部尚书贺煊贪赃枉法,罪无可赦,判抄家流放,男丁充军、女眷为奴,即刻去办!”
“是。”
杜仕林松了口气,匆忙退下了。
大理寺只审理案件,贺煊招供,剩下的事都归刑部接管,容舟无事一身轻,眸中已有轻松的笑意。
皇帝回身瞥他:“就这么高兴?”
容舟说自然:“好歹能歇几日了。”
皇帝在他面前并不摆架子,私下里已是多年的好友,说话也直接:“这杜尚书怕引火烧身,事情都丢给你了,操劳多日,辛苦了!”
容舟笑道:“替皇上分忧,应当的。”
裕王在一旁把棋子归了位,好奇问:“哎,怀瑾,我听说你有个妹妹进京了?”
他的事自然瞒不过这几位,也不作隐瞒:“是,前儿刚到。”
“以前没怎么听你提过啊!”裕王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是你亲妹妹吗?”
容舟睨他一眼,含笑道:“同父异母的妹妹,王爷说亲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