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怔忪一瞬,连忙跟上。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好生过了两息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稀稀拉拉地施礼恭送。
虞谣不做理会,冷着脸径自下山。天色已很黑了,纵有宫灯照明,走山间石阶也需多加小心。是以虞谣一时只得专心致志地走路,反倒显得脸色更冷。
席初屏息打量她的脸色几次,终不敢贸然开口。结果这安静便这样延伸了下去,直至回到凤鸣殿,虞谣才发觉自己方才似乎情绪投入得过了头。
她于是自顾自轻咳了一声,缓了缓劲儿,便径直入了寝殿。席初跟在她身后,见她进寝殿后走向了一旁的矮柜,就兀自止步,立在了殿中。
虞谣边拉开抽屉找东西边没话找话,语气一时仍没缓过来,生硬发问:“他打你的时候,让人按着你了?”
席初不解其意,如实答道:“没有。”
“那你也不还手,傻啊?”她终于摸到了想找的那只瓷盒,回过身,一眼看到席初立在两丈外,神色复杂。
她瞪一瞪他,举步走过去,他轻道:“陛下不是不让臣侍与他动手?”
“我什么时候……”问到一半她想起来了,顿时无奈喟叹,“这一样吗?上次是席玥先动手打的人,你本就理亏,再打他更留把柄。这回他先动的手,你们又身份相当,你还一巴掌先把吃的亏挣回来多好?”
她说着拧开瓷盒,手指蘸了些药膏,小心地涂到他侧颊上。
在她的指尖触及他脸上肿胀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一避,打量她的视线却未动分毫。
他不确信地询问:“和贵君近来惹陛下不快了?”
虞谣一愣,转而发觉在旁人看来,她好像都没什么道理突然对卫珂生厌。
她不禁心虚,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我就是觉得他有时实在过分。场面话说得漂亮,背地里却找你的麻烦,当我半分都不知道么?”
说罢她便继续为他上药,清凉的药膏在脸颊一侧均匀地涂好一层。待她将药盒重新盖好,席初颔了颔首:“谢陛下。”
“……客气什么。”
他又说:“白小侍的事,陛下怎的不问问是不是臣侍?”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