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发烧了。
叶依慕眼尾垂下,长睫濡湿,闷闷地呜咽一声,再用力吸吸鼻子,软乎乎地恳求:“盈宝……求求你别赶我走,我真的好难受……”
简盈心里叫嚣着要叫叶依慕走,离开她的房间,可她扑在她脖颈处气息滚烫,烫得她飘飘浮浮,一句赶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何况,简盈知道她是为自己淋雨才生病的。
这让她怎么也下不来狠心推开叶依慕。
她被叶依慕拥在怀里,卷长的睫毛缓缓垂下,闭合,再睁开时,长睫上沾着薄薄的水雾。
沉默许久,简盈清清嗓子,努力调整混乱的心绪:“那……那你上来睡会吧。”
叶依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在做梦,用指甲掐一下手心,痛感传来的同时,她的眸光一亮,快速踢掉高跟鞋,一骨碌钻进简盈的被窝。
叶依慕太惊喜了,以至于找不到任何一个词可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她在赌,压上往后余生,压上七魂六魄,只赌简盈心里还有自己。
哪怕只有一丝丝,足以让她的盈宝心软。
叶依慕爬上床,侧着身体躺下贴近墙壁,尽可能留给简盈最大的位置。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简盈掀开被子,跨下床穿好拖鞋往门口走。
叶依慕从怔愣中回神,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跑到她面前拦着:“盈宝,你去哪?”
简盈语气平淡:“我和你换个房间睡。”
“我想要和你……和你……睡一个房间。”
简盈无视她,径自绕过她,叶依慕横着双臂往后退,眼里水汽升腾:“我一个人害怕。”
“我生病了!”
“我发高烧,会烧坏脑子。”
已经纠缠到着走到门口,简盈还是没有留下的意思,叶依慕急得凑上去拉她手:“盈宝……求你,别走……”
叶依慕高挺的鼻尖漫着可怜巴巴的红,眼里雾气飘摇。
简盈不禁心肝一颤。
这人怎么有两幅面孔?
在外人面前人挡shā • rén佛挡杀佛。
在她面前,怎么转眼就成了瑟瑟发抖的红眼小白兔?
简盈强压下酸涩的心疼,甩开她的手踏出门。
房门“砰”的关紧,两室分隔。
听着简盈的脚步声慢慢走远,叶依慕心里又焦又涩,垂头丧气地踱回到床边,无力地倒下。
床上满是简盈的味道,香甜的蛋挞味,叶依慕一度很着迷,简盈离开的那些日子,她遍寻S市大大小小无数甜品店,都找不出想同的味道。
满心的焦燥在嗅到这股甜香味时,被莫名的安抚。
叶依慕侧着蜷缩在被子里,把脸枕在柔软的枕头上,深深地闻一闻“简盈”的味道,终于满足了似的,轻轻叹口气:“盈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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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盈睡在叶依慕的床上,被窝里也全都是叶依慕的香味,催生出一种独特的旖旎,沿着鼻尖侵入,抵达心脏。
眼前总闪现叶依慕那双被高烧熏得水漾迷蒙的眼睛,简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推开隔壁的房门。
叶依慕蜷缩在被子里沉沉入睡,眉头不自觉拧着,走近些细看,她额头沁出薄薄的一层汗,露在被子外的指尖偶尔颤一下。
简盈用目光静静描绘叶依慕的脸,浓黑睫毛下高鼻深目,五官明艳大气,就如同老照片里十里洋场的明星,复古冷艳,不愧是被财经杂志称为的“史上颜值最高的女总裁”。
四下静谧,叶依慕因感冒而呼吸不畅,发出浓重又清晰的呼吸声。
简盈知道,她很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叶总:老婆,你要我吧。
盈宝:乖乖躺好!
叶总内心OS:终于爬上了老婆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