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沉默,不发一言。
默契地走向渠边,默契地想要去散散心,解解愁。
曲径通幽的小路,光线愈发昏暗。
通身周围,呈现出满目的绿色,身处寂静安然的环境,得以降一降心头的沉闷。
逃脱掉城市之中日复一日的喧嚣与拥堵,俗世的压力与迷惘,享受起这一刻,难得被释放和抚慰的灵魂。
望着水渠对岸,万家灯火。
一同静静凝视,一同相守缄默。
郭一凡心尖此时没有了攀比、没有了虚荣、没有了想要与同学们争一争,谁过的好,谁过的不好的在乎与计较。
想起李妍瑾与贺家祥,只剩下无比的沉重和抑郁。
“静一,我给海燕打个电话,问问李妍瑾和贺家祥的情况吧?”
“好。”
随手掏出手机,海燕的电话很快被接通,简单和她叙几句家常,切入正题。
对方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嘴巴一刻不停地开始絮絮叨叨。
听她说,李妍瑾一毕业就进入到一家大公司里工作,有多大?上市公司、世界500强,国内数一数二的科技巨头。
最初几年,同学间时常见面,无论见到谁,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面容和口吻,拽的不能行。
逢人便说,他们是什么什么大公司,他们的待遇有多么多么好,言语中充满了在校时的讥讽和不屑。
谁让别的同学没拥有到她这份好运呢,谁让别的同学没有她工作的楼高、环境好呢,谁让别的同学在社会的最底层一步步,艰难奋斗与跋涉呢。
渐渐地低调了、不拽了,才知是因贺家祥生病了。
“贺家祥,生的什么病?”
“谁知道呀?两口子搞的神神秘秘的,和谁都不说。听说和血液系统、免疫力有关,一个月光吃药就要好多钱。
他们的女儿,也被俩人养的脾气古怪,神经兮兮的。
总体来说死要面子活受罪,生怕谁看不起他们俩似的。
同学一场,谁看不起谁,谁笑话谁啊?
咱们就是想帮,人家也不会领情。”
。。。
一大堆的信息量,听得郭一凡头皮发麻。
女人天生事儿多,有目共睹。
不过,正事里掺杂着家常,啰嗦里掺杂着关切,说的也全不无道理。
郭一凡在楚静一的眼神示意之下,匆匆应付几句挂断电话。
转望着她,小心求问。
“静一,李妍瑾说的事,很难办吗?”
“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全在郑老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