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树叶渐渐泛出微黄。
车水马龙的街头,行人与车辆周而复始,似无穷无尽。
马路对面,绿茵如初,未曾因这秋日一天更比一天的冷意,而现出任何变化。
等待与期盼,彷如从认识楚静一的那一天起,就已深深地烙印在了郭一凡的血液与生命中。
伫立脚下,似一块顽石、似一棵大树,带着无尽地希望,带着无尽地渴望。
等着第一时间、第一眼,望见最想见到的那个身影。
晚阳西沉,霞光耗尽。
楚静一目视前方,开到了市区内最快的行车速度,仍犹姗姗来迟。
眼中出现那个傻傻地人时,不自觉抿唇而笑。
笑的轻柔,笑的温暖。
停靠到郭一凡身边,等她坐进车中。
不由抬起一只手,柔柔地抚在了她的脑后。
望着眼前,如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地人,眸光眷恋、嗓音似水。
“一凡,等了很久吗?”
“没有的,静一。”
“想我吗?”
“想。”
“好乖。”
此情此景,伴着寥寥数字,莫名地让狭小的车厢,升出难以言说地温馨。
待楚静一把车子驶进车位,下车后从后座之上拎出一只简易地行李包,拿在手中时,郭一凡很有眼色地抢了过去,感觉到略微沉甸地分量,更加疑惑。
“静一,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们换洗的衣服。”
“酒店有清洗服务的,不用带衣服。”
“一凡,我们只在这住一晚,明天去玩。”
“好,去哪玩?”
“到l市参加一场学术会议。”
……
兴奋的太早,听完恰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开会?怎么能称之为玩呢。
郭一凡心中再不畅快,面对楚静一的工作之事,她也绝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
乖乖地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人,进入房间、歇息片刻,早早吃饭、早早洗漱、早早休息。
躺到床上,把人抱入怀中,细心地订个闹铃,第二天早早起床出发。
l市,旅游大城。
仅在上学时,楚静一就已经带着郭一凡去玩过两次。
看遍了美景,游遍了古迹,吃遍了美食。
如今再次一同踏入,不得不生出点点激动与振奋。
郭一凡最喜欢窝在楚静一身前,最喜欢那里绵绵的手感、甜甜的口感,第一次真正地触摸到,发生在哪里?l市。
回忆起、回味起,脸色发红、嘴角难拢,身心俱颤。
“一凡,想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没没,没什么。”
……
这种事,谁敢说出来?还当着主角的面。
那还不等着人揪上她的耳边,拧上她的腰间,双向折磨,疼死她。
行驶将近四个小时,午间已至。
跟着导航所引,两人来到一栋气势恢宏地大楼。
楼下彩旗迎风飘扬,迎宾漂亮、帅气。
郭一凡听见耳边响起楚静一拿起手机,拨出号码,神情庄重地开口先喊了一声老师,接着便是全神贯注地聆听。
转动着眼眸,定在她的身上,心有灵犀之时,彼此时不时互望一眼。
那端被称为老师的人,似在对之交待会议流程、会议安排,交待完通话结束。
信息量过于寡少,无法判断出更多的真容。
楚静一挂断电话,冲她微微一笑。
“一凡,我们去附近找个地方吃饭,两点再过来。”
“嗯,我要带你去吃大餐。”
“不行,时间不够,晚上可以。”
“好吧。”
一板一眼、认真严肃,这就是楚静一工作时的样子。
郭一凡依据经验,此时她敢说个不字,能直接被训得怀疑人生。
时间紧迫,匆匆找到一家环境相对清幽地餐厅,着急忙慌地点上几个菜,解决战斗。
说是两点,一点二十就在对方的一再催促下赶去会议场地。
楚静一临下车时,对坐在车上等她的人,不放心地再三叮嘱。
“一凡,不许乱跑知道吗?五点之前我肯定回来,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找点事打发时间,买吃的、买喝的都行,但不能走太远。”
“我知道了,静一。”
“晚上我好好陪你,你乖乖等我。”
“嗯。”
亲妈也不可能次次交代地这么仔细,何况女朋友。
老生常谈、絮絮叨叨。
郭一凡心里直想翻白眼,面上却听话、乖巧地很。
自己都多大岁数了?看她还跟看孩子似的,可是答应了,就得照做。
三个多小时,确实不好打发。
等人走后,思来想去,径直越到后车厢,褪掉鞋子、躺下身子,脱去外套蒙在上身睡觉。
为何睡觉?因为睡醒之后,便又能见到美美地楚静一了。
楚静一归来时,身边跟着她的老师郑教授。
走至车旁,伸头向车内望上几眼,望到主驾与副驾空无一人时,心中隐隐不安。
老师与郭一凡对她的重要程度,相较而言也只能算是个外人,有外人在场,即使再惊慌,脸上依旧淡定无波、镇定无痕。
伸手尝试着拉一下车门,打开后看到人完好无损、香香甜甜地睡得深沉,不觉间不安消失。
“一凡,醒醒。”
呼唤轻缓,声声动听。
郭一凡睁开双眼,两眸之间,刹那倒立出楚静一靓丽地容颜。
余光之中,身后竟站立着一位老者。
霎时睡意全无,顿时坐起身子。
一脸警觉、迷茫地神情昭示着,似在苦苦思索,想要猜一猜此人的身份是谁。
楚静一望着她的神情,悠然一笑,侧开身子,为两人相互介绍。
“老师,这位是我…,同校的师妹,郭一凡。”
“一凡,这位是H大的郑教授,我的博导。”
博导?那得有多渊博的学问。
郭一凡快速反应过来,急忙把脚伸进鞋内、穿上外套,力争在老教授面前,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弯一弯头颅,踏着楚静一的话音,启开唇角。
“郑教授,您好!久仰大名。”
“哦?小姑娘说一说,怎么知道我的。”
……
窘迫加之尴尬,阵阵脸红,哑口无言。
装斯文、装有涵养,装得愣在当场。
依照常理,别人听到人家这么拍自己马屁,不都是应该冷冷地、拽拽地‘嗯’一声嘛?
怎么知道的?听说有人给您送礼送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