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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一凡本以为楚静一既然放过了自己,又已经知道彭帅女朋友的事,那就借此机会好好表现、老实相告,争取落个宽大处理,免得被人秋后算账。
可人的思维,一旦进行无限制地发散,那后果得多可怕。
怎么就能联想到,人家找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做女朋友的?这个问题,她那颗简单的小脑袋瓜从来没有想到过,不禁有些好奇。
“静一,你为什么觉得彭帅,会找那么小的女朋友?”
“一凡,我对她找谁做女朋友,没有一点兴趣,但从她找的那些女朋友可以看出来,年纪大的,不好被她骗。”
……
心里话?最终裁定?
简洁明了,一语中的。
上学时,便整天说不许和彭帅一起玩,似乎对她的人品已存在诸多质疑,可那些已经成为过去,不讲了。
这追人方面吧,又给留下这么个印象,直想为老同学进行默哀,为其说上几句好话的心,最好让它赶紧见鬼去。
难道连两人以后的合作也不让了嘛?投进去的一百万怎么好要回来。
做人出尔反尔,多伤面子和情分。
宛如同学和女友,老婆和爹妈,向谁都不是,偏谁都不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为难归为难,该说还得说,明的不行来暗的。
“我觉得,彭帅还凑合吧。”
“我没说她人不好,做朋友、做同学可以,做知心好友不如那个江佑婉。”
……
怎么看出来的?一个十几年的同学,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第一印象就那么重要?那一晚和江佑婉说了什么。
想为彭帅再努力努力,多说几句好话,结果楚静一又是点到即止。
点完直接起身收拾碗筷,拿进厨房清洗,并不忘交代愣坐在餐椅上的郭一凡,等下去洗漱。
郭一凡还未曾想出一点头绪,忍着迷茫,乖乖走进卧室换好衣服,转战进淋浴间,站在花洒下方,让温度恰倒好处的水流,尽情自上而下,冲刷着全身。
狭小的空间,随之四周腾起一片白雾蒙蒙,美得犹如人间仙境。
此时方回过神来,与彭帅的合作确实感性大于理性,显得过于草率。
更觉得所处地一大堆事情中,按照楚静一的标准和原则,办得没有一件可以称之为像模像样、尽如人意。
转而,无形的压力,压得她不得不费力思索,如何弥补、如何挽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微微开始惶惶不安。
不安之后,依然寻找不到要领。
楚静一清洗过餐具走出厨房,听着淋浴间传来隐隐约约的流水声,也进了一次卧室,换下浴袍、穿上睡袍,转身走到书房门前,推开书房的门,打开房内的大灯。
立在书案之前,握起毛笔、挥动狼毫,练起字来。
黑色的墨点,浸透了黄色的纸张。
笔走龙蛇,纵逸行云。
那一个个草书之体,舞得,颇具大家风范。
倾情而入,几张毛边挥完,总觉得心里好像少点什么。
于是放下毛笔,快步走出书房,对着空旷的客厅望上一望。
耳中,水流声声,不急不躁、不慌不忙,匀速而动。
可不是少点什么嘛,郭一凡竟然还没结束洗漱,平时几乎几分钟解决的事,如今却用这么久。
几步踏进浴室门口,抬手敲门。
敲得同时,稍显急切和慌乱。
“一凡。”
“静一,怎么了?”
发现喊的声音似有些异样,焦急中似透着惊慌。
郭一凡连忙应上一声,转手关掉水阀,冲到浴室门旁,从里面拉开房门,拉开一条缝隙,伸头探探外面的情况。
两眼之间,刚映入一个人影,还未迷瞪过来发生了什么,耳朵便被一支手稳、准、狠地给揪上。
揪一揪,转一转。
“老实说,你在里面搞什么鬼呢?”
“没有搞鬼,疼。”
“还知道疼?赶紧出来。”
“好。”
疼完、答应完,头颅瞬间清醒。
自己那一览无余地溜光之身材,仿似怕被人看见,又随手关上房门。
不得不说,在个人隐私方面,做到了足够的注重、足够的计较与在乎。
楚静一此时则懒得对其横加指责,耐住性子、立在门口。
那种事,两人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关键是看一看郭一凡,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等人走出来时,T恤、短裤穿戴得很是整齐,双手拿着一块毛巾,对着头顶上方湿漉漉的头发进行擦拭,似对自身所处的境况,满不在乎、一点不自知。
刹那,空气中、空间中,漂浮已久的无名之火,奔腾而出。
“一凡,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静一,没有的,你指的哪方面?”
“不管哪方面,你最好老实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