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那时的他们,受尽白眼和嘲笑,听尽污言和秽语,耗尽人情和人脉,看尽人性和人世,还对这看似美好的人世间,拥有着怎样的一份心境?
那时的郭一凡,懦弱且年轻,由于帮不上任何忙,所以她从来没有敢追问过。
现在好想斗胆问一问,却又觉得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残忍而不礼貌,突兀而不懂事,只能在有限的信息里,蒙和猜。
酒酣人畅,宾主尽欢。
头重脚轻,头昏脑沉。
郭一凡感觉在酒精的影响之下,喝醉的前兆即将上来,马上就想倒地不起、昏昏大睡,靠着有限的意识强撑之时,悦耳的铃声缓缓响起,胡乱地拿起手机,醉醺醺地看一眼。
又是一个,没有备注来电姓名的陌生号码。
一眼过后,直接挂断。
挂断再打来,打来再挂。
俗话说,事不过三,当那个似没有觉悟地人第三次打过来,被她不耐烦地请进了黑名单。
同样地情景,已上演过几次。
每一次,都似不近人情、不通情理。
楚静一或是因碍于父母在场,又或是觉得赶在难得地团聚之日,训人未免大煞风景、不合时宜,怀着好心好意,委婉地提醒她接电话。
细声细语,和颜悦色。
“一凡,谁打来的?”
“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接?”
“嗯,不认识,为什么要接?”
“万一,有重要地人,找你有重要的事呢?”
“不可能,重要地人,我存的都有名字。”
……
振振有词,据理力争。
言肩意赅,简明扼要。
换言之,没保存的号码,只能称为不重要的人。
难道,就只许人家,一辈子只能用一个号码给她打电话,换一个都不行?
这思维逻辑,真是怪得出奇。
茫茫人海,芸芸众生。
相遇又相离,相见又相分。
当一个人,无论什么原因,无法忘怀另一个人,耗费所有努力,始终难以再遇,难以再见。
那种失望和失落,痛苦和折磨,是何等的锥心刺骨、撕心裂肺。
楚静一也许最有发言权,最能感同身受。
一片好心,付之东流。
不讲理,好办,训。
爸妈在场也不行,照样训。
刚要启开训人地唇角,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手起,看也不看一眼,立刻举在郭一凡面前,冲她晃一晃。
“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号码?”
“是。”
“肯定找你的,打到我这来了,还说没事。”
声色俱厉,义正言辞。
大大的一声吼,吼得人立即低下头,再不敢顶嘴,再不敢轻举妄动。
吼完,走出包间,替人打理战场,收拾残局。
楚妈妈望着郭一凡,那委屈、憋屈,见之犹怜地模样,心疼不已,便想安慰几句。
谁让如此尴尬地局面,是自己的女儿训人所至?
“一凡,自从你师姐当上教授,可能是训她的那些学生训习惯了,说话越来越不好听,你可千万别生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