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在副总办公室，正在给新来的人面试。”
“谢谢。”
副总办公室？那不是自己的办公室么。
郭一凡见几人一同转过身来，精神奕奕地看着自己。
几人之中，一位男性小伙子，回她话回地又清脆又响亮，那似完全把他们几人，当作公司内部的一分子，镜头、话音一致对外，热情周到接待外来访客地样子，眸光更加暗淡。
来不及多想，迅速一个转身，直直朝办公室走去。
站在门口，伸手握住门把。
慢慢推开办公室地房门，里面的情况，与外面的人口中，所说得完全一样。
周君若周总，此刻，就是正在给新来的人员面试。
端着身子与架子，端端正正地坐在老板椅上，端端正正地看着老板桌前方，端端正正地用心倾听。
两人的声音，时不时稍微飘进耳中。
时不时稍微听上那么几句，她问求职之人的问题，问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周君若冥冥之间，似总察觉有一道隐隐的眸光，暗暗窥向自身。
双目不停轻移，移至门口落停。
随之，就只见郭一凡，挺拔着身姿，汇聚着心神，正对着房中的情形，边听边看。
随后，说不清为什么。
心头，再也升不起一点心思，听前来面试的人，变相地夸赞自己，日后怎么为公司出谋划策，日后怎么为公司尽力，日后怎么为公司赚钱。
忍住莫名地烦躁，忍住莫名地焦急。
好不容易忍到，等面试的人走出房外，等来了郭一凡走进房内。
终于，等人走近跟前。
却只等来，她一开口发声，便是冷着脸庞、冷着声音，毫不留情地说。
“周总，把你今天招来的那些人，现在，全部撵回家去。”
“为什么？郭总。”
“因为，公司，从不养闲人。”
……
谁是，闲人？
“那些人，怎么闲了？”
“不怎么闲，太年轻了。”
“年轻，不好吗？”
“年轻，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那要看他们具体做什么职位。
如果是做前台，就得招那种年轻的、漂亮的、嘴巴甜的、脑子活的、有眼色的小姑娘，客户，往往才会愿意在公司多呆一会儿。
你出去看看，外面那一大帮子人，哪一个符合条件？
我们，不是服务行业，不需要年轻人，不需要有力气干活地人。
我们要的，是能为公司创造价值地人。
说白了，就是能为公司赚钱地人。
他们，处在这么年轻地阶段，身边没资源、没人脉，怎么为公司创造价值，怎么为公司赚钱？”
一句句逼问，一句句敲打。
好像，直接把周君若逼在了原地，敲在了脚下。
坐在椅中，久久发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脑海之中，似在飞速地想着法子，接下来，如何反击、如何反驳。
郭一凡望一眼她那副神情，却一时有些琢磨不清。
周君若好歹也是总，就算她那个总，是靠亲叔叔地关系坐上去的，难道她的叔叔，从来都没有提点过她，为公司物色可用人才方面，物尽其用地手腕和手段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一点想不到？
还得自己转过头来，耐住性子，与其解释一通。
“郭总，你也是从年轻地时候，一步步走过来的，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吗？”
“不能。”
“我们，可以慢慢培养他们。”
“不需要。”
“为何，不需要？”
“因为，时间不允许，时间就是金钱。
他们刚踏入社会，想要出人头地，对于他们来讲，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
只要他们愿意，愿意付出时间和努力，自然会有别的小公司，出面培养他们，把他们一点点培养成才，我们到时自然愿意，再花大价钱，把他们挖回来。”
……
再花大价钱，挖回来？
做法，岂不是多此一举，纯属有病地行为。
员工招揽回来，自始至终，在自己公司内部逐步培养，同事之间的关系，会更加醇厚，也会更加对公司忠心、忠诚，不是更好么。
周君若心中，随着郭一凡的话音落去，脸孔上方，两边的嘴角，似颇为不认同她的观点，颇为不屑地稍稍向外，撇了一撇。
那一撇，正好，好死不死地落入了郭一凡的双眸之间。
竟觉，莫名地熟悉。
宛如，情景再现。
“周总，我年轻的时候，想法也和你一样。”
“郭总，你现在，也不显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