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鲜、新活的阳光。
重新照射,重新挥洒于大地上方,万事万物之间。
透过窗帘与窗纱,严丝合缝的遮挡,隐隐约约,让人生出一丝窗外有光的气息,有光的错觉。
楚静一在这种隐隐约约的错觉之中,隐隐约约地醒来。
隐隐约约的感受着,身前及腿畔,隐隐约约地趴着一个人。
隐隐约约地闷头闷声,隐隐约约的做着坏事。
来不及,想一想,前一晚的自己。
到底,是如何哭着、喊着,求着、哄着,才被人放过的情景。
又隐隐约约的,被折腾、被折磨,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睡到再次醒来,睡到对光的气息、对光的错觉,更更肯定,更更强烈。
身前与腿畔,还是那个人,还是在做着那种坏事。
无力的抬一抬手臂,无力的伸出手去,无力地抚上了郭一凡的头颅,抚得尤其轻柔,尤其缓慢,慢的,如似刻意调慢的镜头。
镜头里,露着倦容,露着倦色,露着倦音。
“一凡。”
“嗯?”
“过来,抱抱我。”
“好。”
郭一凡对于自己热衷及钟情的事业,这一次,听话地暂时暂停,暂且放下。
慢慢的抬起头,慢慢的收回手,慢慢地手脚并用,又是爬着,爬回到楚静一的身旁。
似听话、似乖巧。
把她慢慢的抱入了,自己的怀抱。
抱着怀中,那一副似软弱无骨、弱不禁风的身子。
再再一次,闷下头颅,闷在了她的颈窝之畔。
唇角,对着嘴边的肌肤。
轻轻的触一触,轻轻的吻一吻。
“静一,很累吗?”
“嗯。”
“我…,对不起。”
“没事,不用道歉,我愿意…给你。”
愿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尽管,战事打得过于胶着,战线打得过于漫长。
楚静一迷迷蒙蒙,迷迷糊糊,睡完了醒,醒完了睡。
睡与醒,已不知历经过了几次。
睡到今夕不知何夕,醒到今朝不知何朝。
不知,便要问。
“一凡,几点了?”
“我…,不知道。”
……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听见,一被人问起,关于几点的问题。
郭一凡立马心惊胆战,胆颤着、迷糊着,回答完毕。
继而,吓得一动不敢再动,一言不敢再发。
谁让,年轻之时和现在之时,相比。
同样的情节,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发生过,同样的正在发生。
那时,傻不拉几地说完大实话之后,被教训、被教育过的画面,直接蹿升。
蹿至心头,蹿至脑海。
蹿得人,不能让同样的错误,再次面临。
“扶我起来,我想去楼下,活动活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