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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一凡,全是郭一凡。
赵知林似受够了,楚静一总是提起郭一凡这个名字,
似受够了,从他们认识之时起,楚静一总是把郭一凡放在首位,总是把自己放在其次,似受够了,过去那么多年,郭一凡一回来,便再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
自己,在楚静一的心中和眼中,更再也没有一点有用的用处。
毫无任何用武之地,毫无任何价值可言。
就连利用,都已不想再利用。
“楚静一,我在你的心目之中,到底算什么?”
“那么,我也要问问你,我在你的心目之中,又到底算什么?”
又是一个,问得,好的不得了地问题。
又是一时半会儿,不太好掰扯清楚,不太好衡量清楚。
用谎言,用利用,造就而出的窗户纸、遮羞布,不管有多么地厚,不管有多么地长,总该有被人捅破、扯掉的一天。
也许就在此时,也许就在此刻。
时机,恰到好处,恰恰正好。
楚静一迎面而上,直直回望着,怒目而视,冲自己咆哮的赵知林。
依然鄙夷着眸光,依然顿住脚下,依然回得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地回完,云淡风轻地接着说。
“赵知林,你对我再好,我都不可能会喜欢上你,更不可能会嫁给你,知道为什么吗?
今天,我就把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一次性,来做个了断。
你总说你对我很好,你到底哪里对我好。
我没有这一副好身材,没有这一副好样貌,你会对我好吗?
我没有再去上学,没有成为博士,没有成为教授,没有点处事的能力,没有点可利用的价值,你又会对我好吗?
你,明明知道,郭一凡对我意味着什么。
可是你,却让我,都对她做些了什么。
你让我伤害她,你让我离开她,你让她恨我,让她怨我,让她怪我,让她不相信我。
让她对我产生误会之后,不声不响地走了。
一走,走了十二年。
我,既然答应过,有可能会做你的女朋友,不管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自然说到做到。
只是,我先认识了郭一凡。
那我定然,必须要先对得起她。
再来,对得起你。
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你等不及了,你等不了了。
你在我人生最困难的时候,亲手扼杀了我对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最美好的期盼和信念。
那就是,郭一凡。
郭一凡走了十二年,给了你十二年的机会。
让你追我,让你娶我。
请你回头好好看看,这十二年里,你又在做些什么。
你不给我任何伤心的时间,也不给我任何难过的时间,更不给我任何淡忘郭一凡的时间。
总是,想方设法。
想着,怎么早点得到我,怎么早点让我陪你,上床。
一段时间得不到,便想着怎么诽谤我。
诽谤不了,便又想变成利用我,使劲地往上爬。
你爬上去了,又如何。
念在,你曾经尽心尽力帮助过我的份上,我还是想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但是,从今往后。
我会当作,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斜阳晚照,寂寂消逝。
宛似,印证着这个故事,也寂寂消逝。
这个故事的结局,无论,赵知林愿不愿意接受,都会如楚静一所说得那样。
她会当作,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每一个认识楚静一的人,都似应该明白,只要由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甭管,残不残忍。
就是,最终结果。
郭一凡一直听话地静静而坐于车内,在此期间,忍着烦躁、忍着焦躁,忍着对视线前方的那两个人,不明不白的谈话,听不清、猜不明的境况之下。
如同,从黄昏忍到了天黑。
从不明所以、一无所知,忍到窥出丝丝异样。
忍到,忍无可忍。
忍到,忍不住打开车窗,再而忍不住推开车门,前去把楚静一拽回来的时候,刚好望见,她忽而转身,向车子所在的方向走来。
不由,低一低眸光,启一启动车子。
开着车,开心地跑过去,接人。
车子启动,眸光轻抬。
开心延续不到一秒,就那么一秒钟不到的功夫。
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赵知林死死地扣住楚静一的一只手腕,似不想让她离开,口间隐隐约约地不停说着,莫名其妙的废话。
一秒,两秒,三秒。
楚静一渐渐开始慌乱,一边慌乱地甩开着,被赵知林死死扣住的手腕,一边慌乱地转头看一看,坐在不远处,坐在车子里的郭一凡。
当她看见,郭一凡快速地开着车子,正在快速地冲他们身边赶来。
赶来之后,连发动机的轰鸣之声,都来不及抽出时间熄灭,推开车门,也还来不及又顺手带上。
便已,极速而走。
三秒不到,已经急急匆匆,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慌乱,更加慌乱。
一时,更加慌乱地甩动着胳膊,却怎么也难以甩开,被赵知林扣住的那一只手腕。
郭一凡走上前去,之前有多么追求速度,此时,就有多么追求平静和冷静。
平静地立于两人的身旁,冷静地先是看一眼,楚静一被赵知林死死扣住的那只手腕。
平静加冷静,宛若,无声地影响到了,面前的两人。
场面随之平静,大家随之冷静。
等一切平静与冷静下来,直接不客气地冷着声音,冷着面容。
直接,冷冷地说。
“赵老师,请你,放开我师姐。”
“郭一凡,这是我和静一之间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我才不管这事,与我有没有关系,我只想问你,你…,放,还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