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越来越频繁。
张望的人数,越来越多。
此情此景,再不阻止。
打人的事,将会变得越来越不好收拾,越来越不好收场。
楚静一抬起手来,抬手看一眼时间。
终是鼓起了勇气,鼓起勇气开口,鼓起勇气出声制止。
正在打人,打得正起劲。
打得不要命,打得意犹未尽的郭一凡。
“一凡,你别…。”
“楚静一,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认为你喜欢他,你心疼他。”
“混蛋,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喜欢过他,我又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心疼过他。”
……
一片好心,付之东流。
两两相吼,似吼出了旧怨与哀愁。
郭一凡的那一声吼,更似吼出了多年以来,压在心底,对楚静一的不信任,对楚静一的担忧。
吼出了自己,生病的原因,出走的理由。
楚静一的这一声吼,似吼出了多年以来,心底的心声,心底的愧疚。
就连打人的事,都顾不上了阻止,先急急解释一番。
不心疼、不喜欢,岂不更好。
郭一凡百忙之中,抽出功夫,回过头来,冲楚静一似任性、似无理取闹地发泄完毕。
转过头去,一刻不停。
越发大胆,继续开拓自己,伟大的革命事业。
踢了又踢,踢到赵知林,彻底站起不来身子。
踢了,不知多少下、多少脚之后。
望见赵知林的双手,似已经,被自己踢得流出血迹,还在死死地、拼命地护住他那一块,鬼地方。
临时,改一改策略,改一改路线。
照着赵知林的后腰,再用力踢一踢,再用力踢上个,七八十来脚。
踢着踢着,踢到气喘吁吁,不踢了。
不是,不想踢。
而是,踢不动了。
顿时生出感慨,打个人。
也能,这么消耗体力,这么地累?
打人、踢人,累到气喘吁吁的郭一凡。
气喘吁吁地收回脚,气喘吁吁地喘一喘气。
喘上那么一两秒,智商与情商,堪称强势逆袭、强势回归、强势在线,气喘吁吁地走到楚静一身旁,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气喘吁吁地朝前走。
走得,离赵知林远一些。
走到车旁,不解释、不磨叽,强势地推着楚静一,把她直直强势地推入驾驶座位。
推完,着急忙慌地对她说。
“静一,你快走。”
……
走?
出了这么一件大事,怎么走,走哪去?
楚静一迷惑不解地望着郭一凡,似在想,难道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到底闯了一件什么样地大祸么?
祸起萧墙,祸起有因。
事情,本因自己而起,自己人又在现场,亦亲眼看着她打人。
打完人,才想起让自己,置身事外,怎么可能。
“一凡,你想让我,走哪去?”
“开着车子,出去随便溜达几圈,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你再回来,回宿舍休息。”
……
难得,出这么一件大事,还能想着让自己休息。
究竟,是长心了,还是没长心。
“你…,想让我走也可以,必须先告诉我,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静一,你别闹了,一会儿看热闹的人该来了,你再不赶紧走,被别人看见,会对你影响不好的。”
郭一凡心里很着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都快急死了。
望着楚静一,像个没事人似的,更加着急。
瞧瞧人家大师姐,多么淡定。
似随意、似悠闲,赏风、赏景、赏人文。
置自己的着急于不顾,置赵知林的性命于不顾,安安稳稳地坐在车里,不急不慢地在这儿耍着嘴皮子,不急不慢地在这儿打着太极。
无奈,着急之中,耍一耍手段。
耍何手段,就耍楚静一平常对付自己时,常用、惯用的那些。
“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
“我…,我求你了,赶紧走吧。”
“求我?也没用,那我…也不走。”
……
好么,手段,一个都没有用。
形同虚无,如同废物。
“楚静一,你再不赶紧走,我……,我不要你了。”
“郭一凡,你……,混蛋。”
刚刚,两两相吼。
现今,又是两两相吼。
不但两两相吼,而且两两相视。
怒目而视,势如水火。
曾经,楚静一求着郭一凡,求了那么多次,求她不要走,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求到最后,郭一凡还是不要她,还是一声不响地走了。
现在,出了大事,大局当前。
局面,居然发生了翻转。
变成了,郭一凡求起楚静一,求她走人。
楚静一才说出几声不走,又变成了,她不要她的境地。
一眨眼,一转眼。
楚静一气到全身发抖,气得七窍生烟,气成破口大骂,大骂一声,混蛋。
骂完,狠狠地眯着眸子,狠狠地、斜斜地斜视着目光,斜斜地剜在郭一凡的身上,似想再对她骂上几声,却气的一时想不起来,还能骂出什么,经典的好词好句。
直到,剜得她低下头颅,剜得她垂下眼脸,似觉悟出自己说错话时。
才将将,不剜人,收回目光。
“一凡,你给我好好的说说,怎么处理这件事,说好了,办法可行,我就听你的话,走。”
“静一,等…,等你走了,我叫个救护车送他去医院,再让常姐帮我请个律师,去跟他面谈,反正,我肯定不会让他打回来,也不会去跟他见面。
他后半辈子,休想赖上我,休想讹诈我,没门儿。”
……
“常姐,会管你吗?”
“会的,在常姐眼里,这就是一件小事儿,人又没死、又没残,我跟了她那么多年,无非多花点冤枉钱而已,她不可能,不管我的。”
……
有钱人的世界,似吾等平民,不好一时窥见其全貌。
有钱人处理起来事情的方式和方法,更似一时半会儿,窥不到一丝边边角角。
把人打成了,这个样子,还是一件小事?
郭一凡那满不在乎的口气,与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似被楚静一听进了心里。
听的,觉得有道理,觉得可行。
她们两人都不用出面,都不用为难,大祸大难,找到一棵好大树,轻而易举地便将解决。
强装下来的随意和悠闲,真得就变成了,真的随意和悠闲。
不厚道地抿着唇角,抿着笑容。
想笑不好意思笑,想说不好意思说,不厚道地歪着头颅,歪倒在方向盘上。
羞羞涩涩的望着郭一凡,含蓄、委婉,语焉不详地轻轻说。
“你说你,踢他哪儿不好,非得一直踢他,那里。”
“我不踢他那里,我怕我,打不过他。”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吧,写不动了
明天会解释,楚静一为何那样对姓赵的说打算做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