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争环境与斗争形势,处在稍微有那么一丝复杂的境地之下。
楚静一这一次,竟然被郭一凡脱口而出,似牛气哄哄,又似稚气未脱,似壮志凌云,又似底气全无的话语,逗得直接埋下头颅,颤着身子,趴在方向盘上。
窃窃大笑,大笑不止。
笑着,思索思索,应该如何才能找出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郭一凡。
说她笨吧,笨笨之中,有时藏着小小的聪明。
说她聪明吧,大部分时间里,又简直蠢笨的要死。
路灯快要亮起来的时候,开始有人察觉到赵知林的状况,渐渐围拢到他的身边,渐渐看清躺在地面上的男人是谁之时。
不管真情还是假意,连忙出声问一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好似,碰到一个副院长躺在地上,不想帮也得帮。
楚静一快速交代郭一凡一声,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和请律师,便匆匆忙忙开着车子走人了。
郭一凡看在眼里,似为终于说动她离开,而轻松不少,心中便想着,她可能听自己的话,临时躲出去,躲一躲对未来的影响和流言蜚语。
望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越来越多。
借着暂时没有被人发现,自己和此事有关系的功夫,远远的又向现场外围走上几步,掏出手机先叫个救护车,紧接着给常姐打去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直言不讳地对她讲。
自己打人了,自己需要请个好律师,来处理麻烦。
常姐似不敢相信一样,不敢相信跟在她身边,跟了她那么多年的郭一凡,平时连多挣点客户的钱,都不好意思,都于心不忍。
有一天,会打人。
“一凡啊,你真动手打人了,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姐,不是,这会儿人还在地上躺着呢。”
“那好,从现在开始,律师没到之前,一句话都别和那个人说,明不明白。”
“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
本来也不想,和那个人说一句话。
不是因为楚静一,谁搭理他。
事实上,楚静一开着车子走后,非但没有躲出去,更没有走人。
反而,急匆匆地跑到学校大门口,急匆匆地迈进保安值班室,一把拽上梁振霄,一句话都来不及和他多说,直接把他拽坐进了车内。
然后,一边开车载着梁振霄,一边给房鸣新打电话。
之所以,想要找这两个人去帮郭一凡。
他们,一个是郭一凡的同学,一个是郭一凡曾经的系助理,多多少少会向着郭一凡说话,更会站在郭一凡的那一方阵营,维护她的利益。
不知是自己运气好,还是郭一凡的运气好。
此刻,房鸣新正坐在他的办公室内,等着时间一到,和几个学生出去吃晚饭。
电话刚刚接通,便听见楚静一似焦急、似焦躁的声音,匆匆向他阐述着,发生了何种大事,又听见她说已经把车子开到了楼下,恳请自己出面解决问题。
拿起外套,飞身便向外跑。
似遇到这种情况,还吃什么饭。
三人一经凑齐,坐在车里,匆匆往事故发生的地方赶去。
路途中,争分夺秒着商量商量对策。
聪明与不聪明,似从这小小的片刻,小小的瞬间,便能区分得一清二楚。
房鸣新就是比梁振霄聪明,基本上,楚静一说一句,他才适时地想一想,适时补充上那么一两句。
身为郭一凡同学的梁振霄,最初并未插话,也并未表态,如被人遗忘一般,坐在一旁听了半天,听完,傻傻呼呼、晕晕乎乎地问楚静一。
“师姐,凭你和赵知林的关系,这件事由你出面,不是更好解决吗?”
“振霄,我不能出面,一凡最不喜欢看见的,就是,我和赵知林碰在一起。”
“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
因为什么呢,梁振霄等了好一会儿,久久也没能等来,楚静一说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却等来了,身旁的房鸣新,轻轻地碰了碰,他的一只大腿。
似在暗示与提醒着他,不该问的,别问。
当年,他们这拨人。
谁人看不出来,楚静一对郭一凡是个什么劲头,是个什么意思。
房鸣新似一时想不通透,更似想不明白,他这个为郭一凡只送过一两次小抄的人,都能看出来点她们两人之间,不一样、不可说的味道。
更别提,楚静一这么多年,一直不结婚。
梁振霄和郭一凡同班同学那么多年,竟什么也不知道?
知不知道,暂且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