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来和梳子放在一旁,天晚了,梳好还要解开。何必麻烦。
怎么还是听不懂,琴酒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
他拢起她的长发,潦草地套进发圈里。
林黛玉对于自己戴着这么一个光秃秃的线编绳子,内心毫无波动,
但确实好用,不会有头发落下来挡住视线了。
林黛玉甩甩脑袋,带着褒扬朝他望去。
“自己学,没有下次。还有,你会讲话了么?”
该检查并不不耽误,琴酒问林黛玉。
“说话,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
林黛玉根本不会说,更听不懂他在问什么,只能感受到他素来平淡的情绪变得不佳。
“你说什么?”
林黛玉一笔一划写下来,换一个方式书写有些困难,但在他们的诸多交流方式里,写起来已经算很舒服了。
语序和敬语使用上出点儿小问题并不影响人理解,小丫头已经学得很好。
“到底为什么不会说话……”琴酒有些怀疑。
他指着五十音的第一个,在纸上写下:“读。”
林黛玉只是摇头,他又从“a”移到“i”上,林黛玉也连称不知。
甚至纯汉语字典里的拼音她同样不会。最后,琴酒指了指书里面的中文,林黛玉不大清楚地读了出来。
只能很含糊的读一些中文,他甚至开始怀疑她的母语不是汉语。
琴酒指上面的罗马字,自己读了一遍:“a。”
林黛玉心中有些惊喜,利索地跟着张开嘴,“啊——”
她的眼睛亮亮的,琴酒很少捡东西,但她跟垃圾桶里的猫还有点不一样,甚至心里生出偷了漂亮家猫的愉悦感。
不能败在任何动物手下。
琴酒放下书,再不教了,决定明天去买幼儿的识字表,一点就会自己读的那种。
·······
房间里整洁、安静,且并非全然无趣。
连日来林黛玉最不适应的,实则是每日三餐。
她本也不大有食欲,平常在府中,略有些伤风咳嗽的,都是净饿着几日。
“你不吃?”
餐桌上,正在吃早餐的男人问他。
林黛玉得了新的可以挂在墙上一按就发出声音的五十音图,现在已经可以粗略地听出他话里的否定词。
她礼貌地动了,前天还是白米饭,昨夜就是凉了的饭卷。
家里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学他拿着几层的夹心糕两端,她小口吃着,又啜了一口杯子里冰凉的牛奶。没入口就感觉到,这些似乎对她脆弱的脾胃都不大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