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S级异能,每往上一层都是质的飞跃。即便沈望强行突破封印将自身力量拉回3S,可面前的章鱼异兽恐怕用不了一分钟就可以击杀他。
这就是3S和超3S的区别。
随着黑影的爬起,地平线上许多建筑物也随之动了起来,仅凭其闯入东城区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将两片住宅区、一所监狱同化进自己的身体。这还不算完,纵横交错的道路中布满了它的触手,一颗颗吸盘紧紧吸在密集的建筑物表面,恐怕要不了多久,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它同化。
沈望单手扯下领带,体表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纹路,双眼内的章鱼倒影骤然变大。
依照他刚才的吩咐,护卫队及现场的战士掩护东区的最后一波居民撤离。可异形章鱼兽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小鱼小虾,它的身体甚至还在无形中为逃离的人类留了一条缝隙,兽潮也停止了脚步,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
沈望眉头微敛,暗觉此事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可时间容不得他多想,伴随着破风声,粗如一栋高层般的章鱼长须就这么拍了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其黑色的表皮竟透出五彩的光。
红色一闪而过,沈望纵身跃起,眨眼间位移到旁边的商场楼顶。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丝毫不敢大意,抬手间几枚刻着复杂花纹的火球从他的枪口打出,翻滚着砸向章鱼须。
可等级之间的巨大差距完全可以弥补章鱼异兽灵活性低的缺点,它长须一挥硬生生地接下这几道火光,软体尖端不过只传来细微的痒意。
与此同时,近在咫尺的危机感也爬上沈望的脖颈,他来不及犹豫立刻闪避。
“啪——”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一道粗壮的长须从楼后爬了上来,重重地拍在沈望刚在站的地方。如同被爆破般,整栋大厦被瞬间劈开,尘土纷飞。
沈望还没找到新的落脚点就被吸盘黏上,长长的须子将他包裹起来,血红色的液体从吸盘口中释放而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毒性。
相隔三条街外的和平路,撤离的众人已然列队,做好最后战斗的准备。
“将军!”空中的战斗愈演愈烈,乔阳等人看得心惊胆战,他们不明白为何沈望的气息瞬间从S级变为3S,更不明白眼前的章鱼异兽为何一招之间就将3S级的将军击败,眼看局面就要彻底失衡。
这异兽到底什么来头,对上3S级居然有这么大的优势?它的实力恐怕还要在3S之上吧?
受科研水平的限制,人类所划分的异能等级最高就是3S,至少在普通民众的认知里如此。乍一见眼前这远远超出常理的力量,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将军!”护卫队队长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上前,被旁边的队员死死拽住。
“放手!你们都瞎了吗?”
“队长,别忘了将军的命令。”一旁的战士双眼通红,咬牙道:“我们留要在此处死战。”
“将军身为3S级别,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
被疏散的民众暂时被安排到后方的紧急避险区,隔着透明的金属玻璃,他们也目睹了发生在空中的交战。
“听说那是北区总将军,有3S级的能力。”
“真的假的,3S级?我们还真有3S级别的人?”
“那可不是!”说的人脸上满是崇敬,“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亲耳听那群异能兵说的,这位将军胳膊上有三道S呢!”
“!!!”
“等等……”
“不是吧,这头异兽怎么这么强,将军都落了下风?!”
“…将军被怪物抓住了,完了完了…”
“连3S都打不过,我们死定了…死定了……”
……
人群中声音各异,比起秩序井然的士兵们,躲在避险区的民众显然已经慌了。
可远处的沈望听不到这一切,他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在如何逼迫章鱼放开它的触手上。红色的液体缓缓从吸盘处挤出,带着难以言说的诡异气味流向沈望的身体。
知道不能再拖了,沈望心中一狠,身体猛地用力。下一秒,大团红光从其体表溢出,在空中迅速化为一柄柄锋利的光刀,迎着吞吐毒液最快的几个吸盘割去。
章鱼的身体看上去是软体,可光刀割起来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沈望脸色一变,身体随着粗长的章鱼须颤动起来。
仿佛是察觉到沈望的意图,明显的嘲讽之意从章鱼的主体传递过来。
大块的肌肉绷起,沈望竭力调动体内异能,在毒液马上就要碰到他身体的一刹那,微透明的火光自他体表燃烧而起。
这与方才打出的光刀截然不同,淡了七成的火光中蕴含的是沈望压缩后的异能,方才他一击未中,迅速改变了作战计划。
3S级对超3S,胜算微乎其微,一步踏错就有可能招来灭顶之灾。先前的出击既是交手也是试探,面前的超3S级异兽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在近乎包含沈望绝大部分异能的火焰面前,触手竟真的被烧伤,焦味儿传来,章鱼巨大的身体颤了一下。
紧接着,吃痛的长须松开,头部发出一声凄厉又愤怒的声波。
自打晋升为超3S级就没被伤过的它彻底被激怒。
身体骤然被松开,沈望的身体还未从僵硬的状态彻底恢复过来,只能随着重力下坠,直到下降了五十多米才逐渐控制住速度。他找准机会抓住一旁的栏杆翻身上了一座居民楼的楼顶。
可脚还没站稳,他身下的影子就开始快速地变长。
沈望眼中一凛,立刻侧身,但章鱼须还是擦着他右臂而过,其上长出的尖刺刮破血肉,染上深色的红。
发怒后的章鱼实力暴涨,像是收起了玩弄的心思,一心要置沈望于死地。先前还能躲避过的长须现在快得连痕迹都捕捉不到,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沈望身上便多出了数道狰狞的伤口。
扶着天台边缘的栏杆,他喘着粗气站起,满是鲜血的右手按上腰间的提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