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鱼盯着姜景语,料想他可能是担心自己,所以先回客栈等待,她本想好好打个招呼,但只要一想到清宴阁里伤萧清明的人,正是他兄长姜景初,难免怒从心中来,连带着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她心知不能迁怒,可一开口,就难以自制地开始阴阳怪气:
“我不是让姜世子你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景语怔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萧清明垂下眸子,无奈地看了眼杨羡鱼,圆场道:“有劳世子跑这一趟,不过我们没事,不用忧心。”
“那就好……”姜景语望向萧清明,松了一口气。
他紧紧盯着萧清明,眼神复杂,像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
许是视线太过灼热,被萧清明察觉到,他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礼貌问道:“世子?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姜景语摇头,“两位没事就好,那在下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先告辞了。”
说罢稍一拱手,向门外走去。
萧清明凝望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方才扭过头,意味不明道:“阿鱼是和他一起去了清宴阁么?”
“是。”杨羡鱼按了按眉心:“他好像对姜景初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甚至从未去过清宴阁。”
她急迫地握住萧清明的手,“先不管他了,你快上去休息,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势如何。”
萧清明看得出她眼神里的焦虑和不安,仿佛极其害怕会失去他,忍不住心中一暖,眼神软下来:“……好。”
走出客栈外的姜景语三步并两步,走向不远处一个包裹严实,脸覆面纱的女子身边,皱眉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女子扬起一张小脸,那双妩媚的眸子正是独属于清儿的,只是此刻眸中沾染了不少恐惧,空中艳阳高挂,可她却像身处冰天雪地,紧紧抓着两臂,娇躯微微颤抖:
“我绝对不会看错!刚才在暗巷里,他摘下面具的时候……那张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眼睛为何不是血色,也没有眉间纹钿,但说不定是伪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