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和的内力源源不断,通过风门穴,散诸魏忠贤全身。
魏忠贤只觉一股暖流进入体内,浑身暖洋洋的。
他忍不住闭上双目,安心享受。
肺部阴寒之气顿消,呼吸也顺畅起来。
方正这才停止输入内力,回掌收工。
魏忠贤睁开眼,惊诧道:
“正儿,你何时学得如此内力?我记得你不是不爱练功吗?”
方正说道:
“外甥进了锦衣卫,才知世道艰难,这个世界,光有知识、会读书还不够,一旦失势,没有自保之力,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方正目光灼灼,看着魏忠贤的眼睛说道:
“诏狱里的人太惨了,甚至连自尽的能力都没有,外甥见多了,不希望自己也学他们那样。外甥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舅舅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自己有能力保全舅舅和自己。”
魏忠贤动容道:
“正儿,你真是长大了。”
他伸出手,在方正的手背拍了几下。
只有在方正的身上,他才能感受到亲人的关怀,家人的温暖。
方正心思一转,有些疑惑道:
“舅舅,你久居高位,想学高等武功应该不难,为何?”
“呵呵,你舅舅我年轻时,不过肃宁一破皮,等到进了京师,忙的事争权夺利,哪有时间练功。修炼武功,是水磨工夫,也是个苦差事。”
魏忠贤的目光柔和,他看方正,就跟看自己儿子一样
“以前舅舅让你练功,你说练功无用,都是跑江湖的庄稼把式,还不如多读书,以后登堂入室,执掌一方。你那个时候,嗨,不说也罢。”
方正老脸一红。
魏忠贤没说完的话,都在他的记忆里。
方正那个时候幼稚的很,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心比天高,天天喊着要dú • lì,要跟阉党舅舅划清界限。
他记得自己还参加过东林党的结社,被人当枪使,攻讦过自己的舅舅。
当时把魏忠贤气的旧疾复发,差点咯血身亡。
方正低着头,小声道:
“舅舅,外甥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幼稚鬼了,从现在起,我要守护舅舅,任何人想要伤害舅舅,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方正这句话说到了魏忠贤的心坎里。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魏忠贤感动的几乎要流泪。
魏忠贤是残缺的,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所以对方正这个唯一亲人,尤为看重。
“好孩子,舅舅没白疼你,我就知道只有正儿你才是自家人,我相信姐姐在天之灵,也会开心。”
魏忠贤的眼睛注视着方正,似乎看进了方正的灵魂里。
“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这些年也不是吃干饭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舅舅也能护你周全。”
方正点点头。
看过影视剧的他当然知道魏忠贤说的是他的那些义子、义女们。
确实,魏忠贤倒台后,有不少忠心的人,依旧跟随在魏忠贤身边。
只是那些人水平有限,连沈炼三兄弟都挡不住。
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恐怕只能当炮灰了。
好在自己还有时间。
因此,首要之事就是提升自己实力,想办法给把魏忠贤的肺痨病给治好,让他这棵大树,多给自己遮风挡雨。
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京,方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舅舅,还有件事,必须跟你说。”
魏忠贤现在对方正,已经没有之前的轻视。
他已经将方正当成一个成熟的大人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