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队在军营前方的军队是早就准备好的,所有端着扫射枪的兵虫个个神色严肃,随时准备着与迎面而来的斯莱亚来一场血与血的较量。
他们原本还以为斯莱亚这虫是个做什么事情都担不起来的窝囊废,但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一切冒似又都不是那么回事,他们都提高了警惕,纵使是在深夜,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夏日的蝉鸣因逐渐变凉的天气而逐渐消弭,无论此时发生了什么,只要在耳朵可听的范围内,都足以引起虫的注意。
忽地,只听“啪——”的一声,不知从哪儿突然飞过来了一粒小石子,清脆的打在了顶部插满碎玻璃渣的铁架门上侧。
“咔咔……”
数百名奥维军枪就这么跟随石子的方向一齐扭转了枪头,纷纷对准了石子可能的发射方向。
那是一个以奥维军大门为中心东偏南的位置。
结果他们才刚把qiāng • zhī调转好角度,却又听见此门下方传来了相同的一声响。
根据领头长官迅速做出的判断,这次的石子来自南偏西。
于是,这群奥维士兵便立马又将qiāng • zhī的洞口调转到了另一个角度。
然而,空中仿佛静止了两秒,第三声相同的石子投掷声登时呈现。
又是东南,立马调转枪口。
一秒后,第四次石子投掷音如约响起。
南偏西,所有虫员瞄准目标!
又一秒,第五粒石子横空而降。
东南方,全体扫射兵即刻注意!
就这样,站在原地的数百名奥维军虫听着那石子敲击在地上的声音来来回回得有不下二十次。
而他们的qiāng • zhī便也跟随如此混乱的声响变换前前后后调转了二十回。
因为他们训练有素,所以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几乎是同步的,抬手投足,每一次都犹如复刻。
若是从高空往下眺望,简直就是一群机械假肢般的木偶体。
可就在此过程中,却只闻石子敲门的声音,始终看不到有任何可疑虫员出现在附近。
唯一不同的是,就在刚才他们屏息凝神,专心致志的辨别石子发射方向的时候,有一列已经结束了夜间巡逻的士兵从位于他们身侧的大门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终于,在石子第二十一次掷向铁门的时候,这群虫为首的那位士兵总算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双眉紧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糊弄了。
在原地停顿片刻,只见他一跺脚,转头就对着自己的一个属下说道:
“快!快!快去立马汇报卫杰将军,请求搜寻那才那只巡逻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斯莱亚此时就应该在里面,石子是别虫发***的,他自己已经混进去了!”
.
就在弗立昂朝卫杰开枪的霎那间,阿诺德眼角一闪,转手又从桌面上拿起另一只铅笔,冲着他的手腕稳准狠地插了过去!
射击的角度一偏,毫无意外,那枪成功避开卫杰,打在了他身下的椅子上!
虽然弗立昂反应的速度非常快,但他的手腕表层还是被擦破了一层皮。
“tā • mā • de……”
他咧嘴“嘶——”了一声,便见房屋内其余六位士兵同时冲了过来,手脚齐上,以一种堪称疯狂的架势将阿诺德按在了地上!
“弗立昂,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雌虫上将的眼神已经凉透了,带着种浓烈的恨意。
弗立昂摩挲自己的手腕,认真的看着对方,却是一舔唇角:
“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我在,你就在,我是永远不会放弃你的。”
·
奥维军办公室的灯光柔亮炽热,映衬在夜色之中竟丝毫不显荒唐,却仍然衬托着此时的夜景有种格外动虫心魄的朦胧美。
包括的卫杰在内的所有其他虫员此时已经全部被撤离出了此间办公室,原本用来控制阿诺德的椅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其实这间办公室内里的分布共有两间,若是顺着书柜的过道往里走,则可以看到里面还藏着一间不太大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摆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床铺,旁边有些陈旧的木制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干干净净的烟灰缸,透明的玻璃色被房顶的灯光折射着,因而看起来流光溢彩。
而此时,阿诺德已经被用绳索绑着,四肢被牢牢固定,呈“大”字型平躺在了这张床上。
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条,因而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当然,雌虫上将此时的神情依然是平静的,他漠然的目光朝向天花板,没有丝毫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弗立昂又换回了他那一身虫模狗样的军装,他此时就紧贴着阿诺德斜靠在旁侧,用一只蜷起来的胳膊半支着头,有些慵懒屑倦的眼神不遗余力的滑落至阿诺德面庞的每一处角落。
半晌,他抬手,用温热的指肚轻轻碰了碰阿诺德的鼻尖。
那白皙的每一寸皮肤,光滑甜腻的每一丝触感,都能在不知不觉中引起他心中的一阵颤栗。
激起他脑海深处底层最无尽的渴望。
“啧啧,太美了。”
他下意识感慨出了声。
“说真的,将军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美好的事物,没有之一。”
”我虫生之中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拥有你,如果若能让我实现这个愿望,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留有任何遗憾了。”
说到此,弗立昂却又自嘲似的,扶额笑了笑:
“想要一个K8597星还不够,竟还要想着娶将军为妻,如此宽宏庞大的虫生计划,将军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了?”
“而且瞧瞧我现在的手段,好像也并不比相当年的斯莱亚高明多少,哈,如此看来,我好像和斯莱亚在骨子里是同一类虫,将军,你说你怎么就被我们俩同时看上了呢?”
被牢牢束缚住的阿诺德则是猛地一偏头,于瞬间之内避开了对方的触碰。
如此明显的一个反抗动作,却反倒像是刺激到了弗立昂,他干脆上前,一把从阿诺德的嘴里抽出了那块布条,细长的眼角寒光一闪:
“将军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