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阿诺德还在望向身后的洞口。
但一切已经容不得再耽误了,荆野知道阿诺德这是还在挂念着卫杰,但不是有条亘古不变的真理是那么说的吗——
老婆这种生物,有时并不是拿来惯的。
下一秒,只见他当机立断,直接拉起了阿诺德的手,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牵着他拔腿就向前方冲了过去!
“跑!”
跟随荆野的这一句话音,阿尔曼也一把撸起衣袖,把脸一横,撒开丫子向前方迈开了步伐。
也可能是受到此时危机场景的刺激,他们此时的速度快到惊虫,仅仅是几分钟,就已经向前窜出了一大截。
然而,在他们的身后,卫杰带领一众奥维士兵则是已经端好扫射枪,整整齐齐的横列在马路中央,他们拿枪口对准前方的三虫,眼睁睁看着他们逐渐跑到了射程之外,却始终没有开枪。
由于卫杰,因为他并没有对属下下令。
见身边这位年轻的军官只是一直凝视着前方,没有任何反应,赫多不由觉得有些纳闷:
“将军,还追吗?”
卫杰暗自握了握手指,没有说话。
其实他不是不想追,只是看着那个愈跑愈远的身影,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将他湮没,竟让他在关键时刻犯了犹豫,有些不忍心去追了。
况且,这虫刚才在房间里还曾试图替自己去抵挡弗立昂的子弹。
卫杰看着阿诺德的背影,双眸看似平静,却在最深处暗暗隐藏了些复杂的东西。
他仍是觉得奇怪,并为此感到深深困惑。
.
十分钟后,荆野按照与阿帕达,奎宁事先安排好的计划,他带领着阿诺德与阿尔曼来到了塔比河河边。
夜晚的风此时变的异常猛烈,大力拍打在虫的发梢,甚至感觉有些清凉。
阿帕达和奎宁双双站在塔比河边,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一只就准备好的水艇停靠在汹涌澎湃的河面,等待着虫将它驶向远方。
直到此时,再次见到身上裹着一条床单的儿子,阿帕达与奎宁双双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尤其是阿帕达,这只中年雄虫多年的心理防线终于有了塌陷的趋势。
他深深看了阿诺德一眼,便背过身,叹了口气,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在抑制不住的低声抽泣。
而奎宁则是慢慢向前,双手一揽,万分疼爱的拥住了阿诺德:
“我的儿子。”
说罢,他在阿诺德的前额落下轻轻一吻,与此同时,有两束滚烫的泪水顺着这位雌父的眼角渐渐滑落。
“要记住,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和我父亲将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都是。”
阿诺德听闻,也伸出双手,搂住了奎宁。
他话音顿了一下,感觉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揪起了似的疼。
“我知道,爸爸,谢谢你。”
“还有,父亲。”
原来,在与荆野后来再次强有耐心的沟通与交流之下,阿帕达终于动摇了自己那颗始终抗拒阿诺德参军的心,他于一天之内启动了西卡镇中基本上所有能动用的关系,费了好一番心血,在几位已经退休的老战友打听到了斯莱皇室前任总理大臣莫列其的消息——
根据老战友提供的情报,莫列其如今在距离菲普约之城不远的另一个小村庄里。
那是他的家乡,名字叫做圣兹镇。
在如此危难的时刻,这样的情报无疑是巨大的,所以荆野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带着阿诺德去丹兹镇与莫列其汇合,看看能不能在他的帮助下联系上拉莫尼将军与剩余的亚德部队。
以便正式开启对于弗立昂的终极反击。
虽然阿帕达自始至终都没有跟荆野明白的解释过自己为什么反对两个儿子参军,但是,至少现在,他起码不再强拉着阿诺德留下了。
毕竟,他这次也终于可以将其托付给一只自己放心的虫。
奎宁将提前替阿诺德和荆野准备好的行囊塞到阿诺德手里,尽管还是无穷尽的担心,但他终究还是将一腔难以抑制的情感控制了回去。
“一路小心。”
奎宁红着眼眶喃喃道。
“到达安全地带的时候别忘了给家里传个信。”
而阿诺德则是回给自己雌父了一个虽然微弱但却宽慰的笑容。
临了,阿帕达终于将自己脸上的手放了下来。
“斯莱亚!”
风中,只见他突然厉声道。
荆野听闻立刻一个肃穆的军礼:
“在!”
好像是习惯似的,阿帕达双眼瞪着他:
“我要你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怎样都要保护好阿诺德,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护他周全,否则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听到了没有?!”
荆野:
“听到了!请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给我提出意见,并给予我鼓励和支持的小天使,蟹蟹大家,衷心致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