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野却没有轻易选择屈服,相反,他又往对方那边靠了靠。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
阿诺德又是一个鄙视的眼神。
荆野斜斜一勾嘴角:
“咱俩作为两口子,以后肯定是要有一个属于咱们自己的小家的,不如这样,要是咱们以后有了小孩,你就负责在家里相夫教子,替我洗洗衣服做做饭,至于外边有关于一切收复国土,斗争打仗的事情你就全都不用操心,尽管放手交给我如何?”
“这样一来,你我便也算是分工明确,你主内,我主外,雌雄搭配,干活不累,四字概括,简直完美。”
荆大战神仗着自己脸皮厚没,真是运筹帷幄,大言不惭,为了自己的积分任务不顾一切,费了这么一番口舌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听闻此言,阿诺德立马挺直了身子,从荆野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谁跟你是两口子,谁要跟你有小孩?”
“简直是一派胡言。”
荆野一挑眉:
“谁嘴硬就是谁。”
阿诺德:
“再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幼虫,到底是要有多懒,连洗衣服做饭这种事情都要交给别虫做?”
“斯莱亚,怪不得从前大家一直都称呼你为庸君,如此称谓,真是没错,你现在虽然好战,但实质上的懒散习气却是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听到这话,荆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对方,相反,他突然觉得自己那颗一直在飘忽不定的心好像终于有了着落。
战争明明还没有结束,后边等待着他们还不知会有怎么样坎坷的旅程,可他却仿若突然拥有了一个可以落地的归宿般,只要阿诺德在身边,一切藏着掖着的点滴就都可以尘埃落定。
看来,虫心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只要给它一缕温暖的光,它就能有恃无恐,无所畏惧,放纵大胆的向阳而生。
“诶,不管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要是想要对我表达感谢,第一件事还是做的。”
荆野意有所指的看着阿诺德。
阿诺德:“?”
雌虫上将先是猛地一愣,紧接着便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向旁处让去。
却又被荆野一手勾住后衣领拽了回来。
雄虫的目光微微流转,他捏住眼前虫的下巴,将头缓缓沉了下去。
他们便再次亲吻在了一起。
片刻后,就像是彻底放弃了某种抵抗般,阿诺德也终于伸出双手,在绕过荆野的脖颈之后轻轻环住了他。
如此同时,塔比河河水又开始变的急切了起来,澎湃汹涌的水流匆匆而过,仿佛在故意掩饰着恋虫之间的私语。
“斯莱亚陛下,再有最后一段,咱们就要到达圣兹镇了,我说您……”
然而,好巧不巧,可怜的霍叔却再次在关键时刻转过头,极度悲催的目睹了这一切。
“…………”
夜色中,霍叔的老脸跟着火了似的滚烫,他咽口唾沫,随后又把脸木木的转了回来。
随后,他一摸右口袋,掏出了第二瓶速效救心丸。
·
次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弗立昂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那双棕色的眼眸在原处愣了愣,整只虫好像才刚从某处梦境中回过神。
那是一个充满着无尽黑暗的地方,所有看见的看不见的糊涂的裹挟在一起,捏捏手指,空气冰凉。
他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小小的,手掌小小的,双脚下穿的鞋也小小的,就算是完全站起来,身高仿若也仅有普通成年虫的一半。
前面漆黑一片,后边仿佛有无数莫名的争吵声,在不断鼓噪着他那对同样十分脆弱的耳膜。
他害怕极了,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危险的到来,他开始迈开自己的双腿,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