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奥维士兵却未停止攻击,枪声仍在继续。
屋内一片混乱,荆野抢先两步过来用身体护住阿诺德,眉眼压的极低,端着扫射枪的双手几乎是毫无停留的向旁处
几乎是同一时刻,拉默尼一拳将窗户上的玻璃砸碎,一个大翻身跃了进来,一把将阿尔曼揽入怀里然后对着他身边另外的两位士兵就是一阵疯狂的射杀。
可就算是如此紧迫的功夫,这位亚德副将还不忘跟怀里的虫道:
“不就是不让你参军吗,没事瞎跑什么瞎跑?!”
阿尔曼反驳的也很快:
“那谁让你说我没用的?!都是被你逼的!怎么着,现在知道着急了?!”
拉默尼顶着林枪弹雨,双眉紧褶,一附身,环着少年的力度却变的更紧了些:
“闭嘴!”
“再敢不经过我同意随便往外遛就直接把你开除军籍!”
见子弹雨毫不留情的砸落过来,詹米弯着身子没地方躲,正想着要不要钻到一处座椅之下,却只觉得自己的双肩被一双结结实实,有力而又温暖的虫手围住了,他抬眸,正撞上一张英俊而又年轻的面庞——
是沐辞。
蜜桃则是充分发挥了自己一身腱子肉的优势,成功保护阿帕达,奎宁夫夫双双躲避在了房间窗户台下的一角。
在卫杰的带领下,满房间的奥维士兵很快就被消灭殆尽,然而此时在门外,还不断有更加凶狠,被嗜血蜂侵袭过了奥维士兵嘶吼着不断涌来!
然而就在此时,卫杰却又两步冲到了阿诺德的跟前,用一种伤感的眼神望着他:
“将军……”
“对不起,属下来晚了……”
阿诺德抬起一只修长的手,蹙眉,不禁轻轻擦了擦他侧颊上的汗水,颤音到:
“没有,卫杰……”
“你做的很好,以前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
却见卫杰凝视他的双眸转瞬垂落下了两束泪水:
“赶快走,将军,别在这儿停留。”
阿诺德话音一顿:
“…………什么?”
卫杰倾身上前,就像是在留下最后一丝念想似的,给了阿诺德一个拥抱:
“将军,您永远是我最好的上司,感谢您之前给予我的教导。”
“卫杰至死都不会忘记,您放心。”
隐隐觉出一丝不对劲的阿诺德不禁一怔:
“………卫杰?”
“将军,你听我说。”
卫杰的声音沙哑又颤抖。
“其实,嗜血蜂的引子就是弗立昂自己,他之前把自己作为实验体做过各种嗜血蜂血液疏导,身上的基因与这种蜂紧密相连,因此只要他存在,这个世界就有杀不完的蜂群,但是他现在一死,就意味着主体消逝,所有失去了引子的嗜血蜂就都活不成了,它们身上都有自爆系统,不出五分钟,就会自动爆炸。”
“当然,还包括这个世界上之前被嗜血蜂侵蚀过的虫,我,我们就都会自爆而死。”
“……什……什么?”
阿诺德下意识想伸出手再去捞一把,然而却抓了个空。
因为卫杰此时已经毫不犹豫的站起身,他转头冲向房间最前方,眼底噙满泪水,终于不顾一切的喊出了声:
“所以,陛下!将军!你们赶快逃啊!不用管我,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赶——快——走——!!”
·
十分钟后,荆野护着阿诺德,拉默尼拉着阿尔曼还有一等其他众虫在经过又一通厮杀之后终于从那楼的五层顶部成功撤离了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们来到外界空地上的双脚站稳,便听身后的大楼传来“轰——”地一声巨响!
大楼里所有被嗜血蜂侵染过的士兵身体发生了集体性自爆!
巨大的火光与血腥气轰然而起,数不清的烟尘灰雾滚滚而落,原本接近于晴朗的天空转瞬之间就又被无穷尽的黑暗吞噬湮没!
无数曾经热血,鲜活,甚至年轻的生命就这样于顷刻间化为泡沫,消逝于遥不可及的虚空。
而眼睁睁看着眼前大楼陷入火海的阿诺德终于承受不住,他嘴唇发白,浑身无力,先是虚弱的唤了一句“卫杰”,紧接着就感到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再往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脚跟竟好像变的软了些……
“阿诺德!”
“将军!”
“将军!你怎么了将军!”
“阿诺德,阿诺德要生了,詹米,阿尔曼……来虫!快!”
呼喊声如潮水般涌来,转瞬就又如潮水般散去,一切仿若发生过,又好像没有发生过。
可阿诺德却突然觉得好累,他什么也不想听,也什么都不想做。
他只觉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有一只温暖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
熟悉的感觉与气息扑面而来,竟然他感到有一丝安心。
“阿诺德,别怕。”
“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听见那虫说。
·
三个月后。
弗立昂的死亡与嗜血蜂的大量消逝标志着奥维军统治时代的彻底终结,毒蛇相互交织的碎片布料被悄然落下,印有七角三级雪莲符号的旌旗升起至高空,将刚毅不屈的光辉再次挥洒向众生。
萨瓦纳全面沦陷,而全国被其侵染过的奥维士兵纷纷自爆,全部消逝于一片火光之中,当地不忍压迫的居民纷纷揭竿而起,向所在区域内残余的奥维部队发出了最后的反抗。
不堪压迫的反抗声响彻云霄,之前所有积累着的愤怒与镪怨全部喷涌而出,将昏暗沉重的阴霾硬生生豁开了一道裂口,阳光重新散射而落,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丝清明。
与此同时,荆野又在全国范围内征集了大量自愿加入亚德部队的士兵,军部力量日益壮大,K8597星又恢复成了往日欣欣向荣的状态,斯莱政权得以回归上台,皇宫被重建,军部被二次编号,国会与最高法庭在后来的日渐恢复中重组,各部仿若都逐渐步入正轨,慢慢向着渐佳的方向发展。
清晨,勤劳的居民早早就打开商铺,街道两侧的店面全部又开始营业,叫卖的叫卖,搞宣传的搞宣传。
一切生机勃勃。
然而,相较于如今安静而又井井有序的各条街道,皇宫后院却显然没有那么安静祥和了。
“哇哇——”
随着一阵婴儿啼哭声的爆发,荆野手忙脚乱得的放下手中的牙刷与漱口杯,用水管里的水胡乱抹了一把嘴边剩余的泡沫,甚至连脚下的一只拖鞋都没意识到已经被甩出去八丈远,就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回了房间。
重新建起的皇宫主卧很大,摆在正中央的天鹅绒大床蓬松柔软,看起来华丽而又舒适,垂落在地面上的绸缎被单轻薄净透,远远望去,仿若将近透明,只一根手指就能穿插而过。
而在这张大床的旁侧,是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围在四周的木制栏杆上搭着各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小肚兜,小裤衩,小帽子,小拨浪鼓……
“哇哇——”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荆野赶紧上前把小床上的一只小包裹抱起来圈在了怀里。
用手指将其上半部分的布料往旁边掀了掀,因而露出了一张挂满泪珠,圆嘟嘟肉乎乎的小脸。
荆野赶紧撅起嘴,在其软软鼓鼓的小肚皮上用掌心揉了揉:
“诶呦呦,不哭不哭了啊,不哭了啊……”
“耶平乖,不哭了啊,不哭了啊……”
可小婴儿脸上的泪水却根本止不住,往下流的速度愈来愈猛。
“我去,不会是又饿了吧,我刚才才给你喂过奶粉,这才不到十分钟啊。”
荆野看了看旁边桌面上的小奶瓶,又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
“这才多大点儿,就这么能吃?”
“你看看孩子是不是尿了?”
阿诺德关切的望着他们,说话间,他已经把睡衣替换了下来,穿上军装外套后边系衣扣就要往他们这边走。
结果却又被火速冲过来的荆野按了回去。
阿诺德瞬间褶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