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有一户平房小院子倏地被打开了大门,一只双鬓看起来有些发白的中年雌虫穿着一身家居服慌里慌张的从屋里奔跑了出来:
“阿尔曼!”
“阿尔曼,你在哪里!”
院子深藏在一个幽远的胡同里,尤其是在此夜深虫静的时刻,雌虫焦急的声音拍打在闭塞的墙壁上,因而引起了格外清晰的回音。
“阿尔曼!”
雌虫边呼唤边开始奔跑,不甚整齐的青石台阶处处积满了残落的雨水,还没几步就将他的裤腿打湿。
这时,院子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只见另一只头发与眼睛均为银灰色的中年雄虫也急匆匆走了出来:
“怎么样奎宁,看到那熊孩子了没?”
叫奎宁的雌虫摇摇头:
“没有,都怪我,明知道他一直在想哥哥,我却还在饭桌上跟他提阿诺德,结果被这么一刺激,竟然直接拔腿就往外跑。”
“咱俩平时就是太宠他。”
雄虫阿帕达严厉道。
“都这么大一孩子了,还成天动不动在自己家长面前闹脾气,成何体统。”
与自己雄主神情中的肃穆不同,奎宁的目光里始终保持着柔和与平静,边说,他边又望向远方,轻叹一声:
“其实也不怨他,毕竟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参军,然而愣是被咱俩强压着不许去。”
“参军?”
阿帕达浑厚的嗓音听起来相当气愤。
“怎么着,家里有一个爱瞎折腾的阿诺德还不够?你看看,这战争都打了多少个月了,前线传来的境况全是亚德军战败的消息,都说十八岁的阿尔曼现在正在青春叛逆期,不懂事可以理解,可阿诺德他都二十有四了,是死是活竟也不知道给家里报个信!”
说到这里,阿帕达难忍的狠剁了一下地面:
“就连当初和那个庸君斯莱亚结婚也是瞒着你我,你说咱俩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混账儿子!”
“别说了……别说了阿帕达……”
听到这里的奎宁实在难忍自己悲痛的心境:
“我相信……我相信孩子是有苦衷的,我能看出来,他其实并不爱那个虫帝……”
“而且,现在我们国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咱们也都已年老退休,我这个当雌父的也只能祈求希望阿诺德他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看到自己逐渐开始抽泣的雌君,刚刚还在怒发冲冠的阿帕达不禁慢慢松开了紧褶的双眉,他走上前去,双手扶住奎宁的肩膀,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