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随后,他便毅然决然的将身子背了过去,语气漠然:
“行,那你现在可以继续死了,我没有问题要问了。”
“一路走好。”
荆野:“………”
看着那只瘦长高挑的身影愈走愈远,荆野在原地呆愣了半天,最后实在气不过,一个跟头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直冲冲的追上阿诺德,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满脸戾气:
“喂,阿诺德!”
此时天空又都重新暗了下来,附近的山脉延绵不绝,涛涛河水汹涌澎湃,恍若要将一切事物都推向高深莫测的未来。
而黑影之中,篝火深处红色的焰苗,照亮了阿诺德那副冰冷的侧脸。
他微微偏着头:
“怎么,不死了?”
荆野的话音却微带了些不平:
“你如此赞同我的死亡,是觉得我已经一无是处了对么,就因为我联系不上一个莫列其?”
“我未曾那么说过。”
阿诺德依旧平静,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
“只是,能否联系上莫列其关系着亚德军接下来的动向,你之前跟他接触密切如今却一丝办法都没有,实话说,这确实让我感到失望。”
“而且,我也未曾对你的死亡表达赞同,只是每只虫对于自己的生命都有自主处分权,看你那么喜欢去死,我作为另一只dú • lì的个体,确实也不好阻拦。”
“…………”
面对这个回答,英明了三十年的荆野却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哑口无言。
但懒汉计划终归还是失败了,他垂头丧气的在火堆旁一屁股坐了下去,自己动手端起了那只用树叶做成的小盅,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阿诺德看着对方那因生气而变的鼓了起来的腮帮,半晌,终于默默走到荆野身边,和他肩并肩围着火堆一起坐了下来。
此时周遭的气温又悄然下降了一个阶段,然而在由二虫一火围成的这小片空间里,一切却又显得那么温暖。
插着鱼的两只木棍被枝叉架着躺在火苗边缘处,现在已经熟了,淡淡的肉香出现在如此不寻常的夜晚,竟有些不搭调的陌生。
政权被取缔,部队被冲散,连可供容身的地方都没有,荆野凝视着那簇不甚真实的火光,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这鱼,你弄的?”
阿诺德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先拿起其中的一只,朝他一递:
“嗯,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去河边用木棍捕的。”
看着这位刚才让帮忙递个水都格外抗拒,现在倒会主动给自己烤鱼吃的雌君,荆野一挑眉尖,毫不客气的从对方手里接了过来,大咬了一口:
“技术不错,我看那水又急又深,要想捉鱼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没想到阿诺德却有些苦涩的摇摇头:
“没有,其实主要是因为之前在部队参加实战演习,对这种野外求生的境况早就司空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