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武见自家女儿急迫的模样,神色一沉,开口问道,“萝儿,你老实告诉为父,为什么突然想要修炼了?”
身为父亲,他怎会不知自己这女儿的心性如何,琥萝自小便机灵过人,修炼天赋也算得中上,可惜,他这女儿自小对修炼一途便无多大兴趣,反而是对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极为的上心。
而今日却反常的来询问他修炼之法,这其中缘故由不得他不去深想。
琥萝轻咬牙,低声道,“我想和那人一样强…”这样,我就不必他为我停留,我亦能追上他的脚步了。
炎武眉头一跳,他自然知道他女儿口中的‘那人’是何人,也正因为他知道,才更令他担忧,易寒的实力他是有目共睹,自家女儿修炼天赋虽然不错,但想要追上易寒好不夸张的来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啊!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炎武可不敢直接和琥萝明说,女儿好不容易情绪恢复了点,他怎忍心在这时候泼她冷水。
只见炎武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道,“萝儿,修炼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容易,尤其是修炼到易寒的高度,更是要花费不知几何的时间与精力,如此,你真的决定了吗?”
“爹爹不必多劝我,我心意已定。”琥萝不假思索的道。
炎武见状,心知改变不了琥萝的心意,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是你的选择,为父自当支持。”
说完又抬眼看着自家女儿问道,“萝儿可知秋蜀门?”
琥萝眼中闪过沉思,突然道,“是那个只收女子,以修习剑道为主的门派?”
炎武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此门派。”
“爹爹为何说起秋蜀门?”琥萝不解道。
炎武从椅子上起身,走至房门口,抬头道,“此门派因只收女子,所以门内清规极其严厉,对女弟子的要求更是出了名的高…”
说到这,炎武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向自己女儿道,“这也就意味着,门内的女弟子必须经受各种极其严苛的训练,其过程苦不堪言。”
“爹爹,是想让我去秋蜀门?”琥萝沉默了一会,才看向炎武问道。
炎武摇头,走到琥萝身前,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我只是想让你清楚变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并非是我想让你去,若是可以,为父希望你仍像从前一样,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爹爹,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拜入秋蜀门的门下,就可以变强?”琥萝并不把父亲的话挂在心中,一心只想着变强之事。
炎武收回手,在琥萝失望的目光下再次摇头,道,“并不然,为父只能告诉你,你拜入秋蜀门,至少会有变强的机会。至于你变得多强,什么时候变强,这都得凭你个人的机缘了。”
琥萝听到自家父亲的话,沉着一张小脸,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炎武看着女儿稍显落寞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他此刻只希望她能早日忘了那个少年,重新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可天不遂人愿,第二天一早,他便收到下人来报,“小姐留信出走了!!”
“你说什么?!”炎武脸上怒气涌现,看着眼前来报的下人沉声道。
下人被炎武所发出的威慑所震,腿不自禁的一软,跌跪在地上,举着手中琥萝留下来的信,颤声道,“这是小姐留下来的信,请城主过目…”
炎武皱着眉,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书信,白白的的一张薄绢上,只虚虚写了六个字。
拜秋蜀门,勿恋。
炎武认出字迹却为自家女儿的手笔,当即就跌坐回椅子上,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白绢,沉默了好一会,才摆了摆手,让下人离开。
下人离开后,炎武才重新把白绢放于眼前,看着上面寥寥数语,却道尽离别,不禁苦笑一声,女儿啊女儿,你还真是丝毫不顾及为父的感受,你可知你这一去,何日才能与为父再相见,你又可知没了为父的庇佑,这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残酷…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炎武招来下人,安排好数个府中精锐,让他们追上琥萝,并暗中护送她直至她成功拜入秋蜀门。
安排好一切后,炎武站在院子里,迎风而立,抬头望向远处湛蓝而广阔的天空,眼中的复杂之色隐隐淡了些,或许萝儿的选择这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这个认知,在几日后的一个晚上,他深深的认识并同时庆幸着他女儿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