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向来骁勇善战,自从新的首领即位之后,没多久就踏平了半个大陆。
甚至都没来得及抵抗,生活在阴暗面的血族就被纳入到了他们的领土当中。
血族向来卑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背地里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让人不齿先不说,这次战败了之后,一群贵族竟然率先把自己族里的小王子绑了送过来。
“头儿,他们的原话,您想怎么着这小王子都行,靠,好恶心。”
他的手下凑近了江肆耳边,有点愤愤不平:“我看对这群血族真是没必要同情,干脆议和书也别收,直接取缔了他们的贵族得了,省得以后这群虫豸顺着杆就往上爬。”
“嗯。”
看着长袍子下裹着的少年,江肆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去回话,不接受议和。”
“这小王子……就先留下。”
江肆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模样。
他是恶龙,本不应当对任何种族抱有同情,但现在看到这小王子……竟然萌生了几分异样的占有欲。
“头儿,这小王子也是血族的,保不齐攒着什么坏心眼呢,您可千万别……”
手下似乎还想劝说江肆两句,却被他挥挥手打断了话茬:“好了,先去把他关到监狱里,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是!”
看到江肆毫不留情,那手下松了口气。
方才他还以为他们万年不开花的头儿春心萌动了呢,毕竟这小王子的长相属实是太……
但那毕竟是异族,不合适。
看到首领依然那么冷酷无情,手下这才放下心来。
而另一边,被点到的少年微微瑟缩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抵抗,乖乖地跟着面前那人走了。
蔫头耷脑,有些丧丧的模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江肆总觉得心里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有点疼。
但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不能去想。
江肆的预感告诉他,有些东西一旦深究,很容易对他目前平静的生活造成巨大的影响。
除去正常需要吃的东西,血族还需要以鲜血为食,但是他并没有安排。
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刻意忽略了。
一个战俘而已。
一个战俘而已……
江肆本来正坐在桌子前面整理公务,但是那小血族的面容却一次一次地在他的脑海中晃来晃去。
不行。
还是要去看看他怎么样。
站起身来,江肆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手下说:“走,去监狱看看。”
“是!”
还以为陛下终于想开,要去亲手解决掉那个战俘,手下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恶龙喜欢掠夺,喜欢用权力让世界屈服。
他并不希望一个柔软的、需要照顾的血族出现在他们未来的生活当中。
去监狱的路不算太长。
踏进大门之前,江肆忽然头也不回地开口:“你就在我们等着,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他的声音冷淡,但是却含着不容违抗的气势。
“是。”
虽然手下很好奇,但是并不敢干涉龙族首领的决定。
他眼看着江肆走入到了一片阴影当中。
……
要死了吗?
言冬咬着嘴唇,用来吸血的尖尖的小牙不自觉地露了出来。
他长得太好看了,虽然披头散发地被拷在这里,但仍然带着几分不可侵犯的脆弱感,监狱晦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言冬狠狠地咬着嘴唇,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到新鲜血液,甚至感觉身体里的生命力都在一点一点地流逝着。
好难受啊。
这种直面死亡但是又无法抵抗的感觉让言冬感觉心脏都在闷闷地发痛。
嗯?有人?
忽然,他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从远处似乎传来了平稳的脚步声,血族敏锐的直觉让言冬意识到,那应该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
不自觉地,他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看到的那个龙族首领。
他是来杀自己的吗?
反正都是要死,死在那个好看的人手里……好像也不算什么坏事。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言冬还是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想从镣铐里面挣脱出来,但是因为之前力量流失得太多,他发现自己失败了。
想到自从父王和母后去世了之后,自己过的那乱七八糟的日子,血族的小王子委屈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算了,死就死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就在他最慌张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肩宽腿长、长相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逆着光走了进来,仿佛神祇。
心脏怦怦怦地跳动起来,鼓噪着让他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一股强烈的酸意涌上鼻尖。
反正都要死了,爱怎么样怎么样!
这么想着,言冬直接控制不住情绪,“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声音悲切,听起来非常凄惨。
江肆的脚步一顿,心中生出了几分无奈。
他这么可怕吗?至于到直接把人吓哭的地步?
龙族的气场都非常强大,江肆身为龙族的首领,威压铺天盖地袭来,一下把言冬弄得更委屈了。
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哎?好像有什么不对?
但是哭了一会,言冬这才发现,侵略过来的气场虽然强大,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