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这么久,对外她是贺平忠的妻子,但她心里明白,两人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凑在一起过日子罢了,并且,贺平忠一直都想和原配重归于好,不过是谢文梅一直不松口……若是谢文梅愿意,夫妻俩即刻就会过上甜甜蜜蜜的日子。
“谢姑娘,这边请。”
贺平忠是住在前院的,此刻他挂着一条腿,整个人四仰八叉。听到开门声也不在意是谁进门,半晌才懒洋洋的看过来。
当看清楚门口进来的一人,他惊得想要坐起,却又扯着了腿上的伤,痛得他呲牙咧嘴。
胡妍美上下打量:“你这已经看过大夫了?”
姚铃铛去请人时,压根又没跟贺平忠商量,他不知道曾经的妻子问这话还有其他意思,忙不得点了点头。
“诊金从哪来的?”问出这话的是姚铃铛,意在提醒。
两人朝夕相处几年,默契是有的。贺平忠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我跟大夫说赊欠两日。”
“你……”姚铃铛一脸苦意:“两日之后,我们也还不上,到时你就要断药了。还有,娘那边也急需要,另外请一个高明的大夫。处处都要银子,他爹,你得想想法子啊!”
贺平忠并不愿意在谢文梅面前露出自己窘迫的一面,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想要与妻子和好,先前还想过买东西去讨好她。若不是实在没法子,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此刻话都递到了嘴边,他当然不会放过,苦笑道:“手头银子不够,咱们就只能去借。”
他眼神里满是期待:“文梅,你帮帮我吧。”
胡妍美走到窗前的椅子旁坐下,抱臂笑道:“你是靠惯了我,没银子花了,最先想到的就是我。怎么,是觉着跟我借银子不用还?还是觉得我银子很多,不在乎这一点,被你缠烦了之后随手就会给?”
心思被说中,贺平忠有一瞬的不自在,他总觉得面前女子变得比以前更加犀利,更加刻薄不容人。可人在屋檐下,再怎么憋屈也只能忍着,他低下头:“文梅,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这几年来,我心头的歉疚一直没少过,总想着弥补你。但我就这点本事,几年下来忙忙碌碌什么都没落下。我也看清楚了,当初能够娶你为妻,纯粹是我和贺家运气好……若不是走投无路,我是真的不想烦你的。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银子,回头我一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
“借银子的事情先放一放,我有事情跟你说。”胡妍美摆了摆手,示意姚铃铛将茶水放在边上,眼神在屋中打量一圈:“想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贺家新房的摆设还没有这间屋中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