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昙花(3 / 3)

——当我终于费尽力气和那群小孩子们搞好关系的很久以后,她们之中似乎有了个约定俗成的小游戏:在我睡着的时候过来听我的心跳。

受到诸如铃兰和真理之类靠谱小孩的照顾后,我一度觉得晚上被人过来查探情况应该是个旁人看起来非常温馨的画面……直到轮值到了伊芙利特和红云。

小火龙的睡姿姑且还能算是孩子的模样,一双细细的小胳膊试试勒着我的腰侧半夜翻身也做不到;而轮到红云的时候,这在荒野中野性成长的小狐狸似乎对我的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的死亡有着难以遏制的恐惧,手脚都缠到我身上还不够干脆拿脑袋枕着我的胸口睡觉,下手力度只重不轻,以至于第二天去检查的时候,还要被凯尔希面无表情地提醒我这个罗德岛的废物指挥官居然会被未成年的拥抱勒到肋骨骨裂的事实。

我挣扎着从梦里类似被克里斯汀小姐压着胸口的窒息感中醒过来,触目所见的第一眼并不是整洁明亮的卧室,而是花——

昙花,数之不尽的昙花。

堆满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窗棂,柜子,地面,桌子,甚至是床上,全都是开得正盛的雪白花朵。

有人将一场盛大的、纯白的、美得超越想象的昙花花海带入了我梦醒后第一眼的世界,正真实无比的在房间中肆意盛开着。

我被这些柔软美丽的花朵包围了,淹没了,但只要仔细分辨就能发现横在我身上的并不是堆起来的昙花,而是一条毛茸茸的雪白狐尾,看起来轻飘飘软绵绵,像是被花海拥簇的一团柔软的云朵,并不像是能把我压得呼吸困难的罪魁祸首。

我试图寻找把我勒得险些窒息的罪魁祸首,起身的那一刻却被胸口横过的手臂重新压了回去,更进一步地勒入某个存在感早已与床铺融为一体的温暖怀抱。

几簇不起眼的小草从他身上轻飘飘地落下来,恰好落在我的手边。

“……齐司礼?”

“嗯。”

他回答我的询问,反应乖巧又温驯。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原本几乎可以完全包裹我的姿势调换了一下,我看着这只明显意识不清的狐狸抖着耳朵重新弓下身子,试图把脑袋塞进我的怀里。

弹性十足的温热绒耳轻轻擦过我领口的肌肤,这只大狐狸不发一言,只是努力将脑袋埋入我的胸口。

没有暧昧,也没有引人遐想的小动作。

齐司礼现在的反应,就像是罗德岛上那些只会遵循野性本能的小家伙一样,他们不相信机械、医疗、大夫的判断,固执地用仍然最古老最亲密的方式来靠近我,用他们自己作为媒介,专注聆听我的心跳,感知我的体温。

我沉默着,缓缓抬起手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背。

“齐司礼。”

“嗯。”

“……我还活着呢,齐司礼。”

“嗯。”

他声音低哑,不曾多说一个字。

我叹着气,拍拍他颤抖紧绷的手臂,努力无视掉胸口愈发明显的温热水痕。

“好啦,好啦……”我看着满屋的昙花,无可奈何地同他许诺。

“……我会努力活得久一点的,齐司礼。”

所以,别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不擅长对付哭唧唧直球狐狸的小博。

虽然之后我想了下小博脑回路大概是多活一秒也算努力()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