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刻意让人放范四的同伴回去,其一是为了警告,其二便是想顺藤『摸』瓜,找到其幕后之人。
然而那当他的人一路跟踪至那家客栈,却未找到任何可疑的人,甚至连那个放回去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诡异莫测,这个饶来路,必须『摸』清……
思虑良久,裴璃又去了裴凯哥的书房。
他抬头见到裴璃到来,也没有丝毫讶异,只是淡淡地吩咐下人上茶。
裴璃却挥手表示不必:“大哥,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怎么?”裴凯哥挑眉。
“你可查出,北越来的人,究竟由谁领头?”裴璃问。
裴凯哥的神『色』间,也见忧虑:“不曾,此人神出鬼没,我的人有两次好不容易发现了线索,但最后还是跟丢了。”
“若是我们不除掉这个人,宝珠日后,只怕会有大危险。”裴璃叹气。
裴凯哥最听不得人提宝珠,眼神立刻变得暗沉。
“不行便洒下诱饵。”裴璃眸光一闪。
“哦?”裴凯哥抬起眸,探究地看他。
裴璃的眼中,也同样有探究:“余启……应该也是知情者之一吧?”
对于那个秘密的某些细节,他并不清楚,但他相信,裴濯一定全部告诉了裴凯哥。
而之所以会提到余启,是因为那日夜骐曾,日后将余启的命留给他,有此猜测,可能是知情者之一。
裴凯哥这一次,没有否认,只因担心米苏:“怎么做?”
“放出风声,余启手中,有关于宝珠身世的证据。”裴璃的眸底有一丝厉『色』滑过:“这个人,原本就是两面三刀,即便死了,也不足惜。”
“呵,你还真是记仇。”裴凯哥轻嗤一声,知道他仍对当初余启私下找自己的事,耿耿于怀。
裴璃勾了勾嘴角,眼中含着些别样的深意:“大哥到现在才知道我记仇么?别人对我做过的事,点点滴滴,我都记得很清楚。”
“裴璃……”裴凯哥最终,欲言又止,只摇了摇头:“好,那便按你的做吧。”
很快,消息便顺着看不见的暗线,无声无息地蔓延开。
然而余启自己,却并不知情。
这夜里,当他在书房中写完第二早朝的奏折,正打算起身回房时,后背忽然感到有一阵细微的风刮过,正想回头去看,脖颈忽然被人用利刃抵住,一个阴寒的声音响起:“不要动。”
余启大惊,强迫自己镇定,但声音里,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谁,所为何来?”
“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是耍花样,明年的今,便是你的忌日。”随着那个声音,锋利的刀刃在慢慢转动,余启只觉得心中发冷,无奈答应:“好。”
“你们的女王,现在究竟是生是死?”
“我不知道。”余启回答,立刻感到,那利刃多陷入肌肤一分,慌忙补充:“当初裴濯登基之时,陛下的凤佩曾经突然出现,如此推测,可能……还在人世……”
背后的人,似乎对他的答案还算满意,手上的劲道轻了些,余启总算松了口气,可随后而来的第二个问题,却让他窒息:
“女王的母亲,名字中,是否有个‘蕊’字?”
余启忽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一双眼睛,瞪圆发直,久久再发不出声音。
“。”背后之人厉声喝问。
余启闭上了眼睛,低低吐出一个字:“是。”
“她的尸体是不是到了北越?”那人又问。
“怎么可能?”余启惊愕:“自然是在帝陵之中,陪伴先帝。”
背后传来一阵阴沉诡异的笑声:“看来你知道的,并不算完全。”
余启还在愣神之中,那个人却又发问:“女王的身世,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无甚……无甚……特别……”余启的身体,开始发抖,无论怎样,也控制不住。
那饶眼中,精光顿『射』,有即将得到最关键答案的兴奋。
可就在这时,却忽然有两个黑影,从而降。
“谁?”那人立刻将刀刃又推进两分,余启的脖颈上,立刻鲜血直涌:“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而那后来的两人,却一言不发,飞身直往他扑过来,丝毫不顾惜余启的『性』命。
余启也由最初的惊喜,再度陷入绝望。
那人见势不妙,只得舍下余启去迎敌,松开的一刹那,本想灭口,却又思及以后,怕还有用处,终究放弃。
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刚刚退避到后方的时候,原本攻击他的两人之中,有一人突然出手,一掌自余启头顶拍下,顿时,七窍流血,一命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