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地行驶,金枝坐在车厢里异常的沉默,手指拧着帕子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忽地,车厢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嗓音:“主子,阿城回来了。”
车子停了下来,她隔着车帘听见阿城的鞋子踩在枯树枝上发出咯吱的响声,嗓音里透着恭敬:“主子,奴才斗胆将夫人送了回来,幸不辱使命,夫人安然无恙,奴才这就去领责罚。”
卫祈轩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来,衣摆擦过草丛一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半晌,站在马车边上止住了步,暗卫们十分识趣,嗖嗖地全都没了踪影。
他的手撩开帘子,入眼即见到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里满是委屈,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倔强地瞅着他,无声地控诉着。叹了口气,抬起手指抹掉她脸颊上的泪痕,才温声道:“别哭了,妆都花了。”
金枝狠狠拍掉他的手,怒道:“是啊,本郡主如今年老色衰,比不得相爷新找的三儿,人家年轻貌美......”
卫祈轩插嘴:“她没你好看。”
金枝幽幽地看着他,猛地止住嘴,眼角微微弯了弯,轻哼了一声:“是么,昨儿夜里,相爷怀里还抱着三儿,难道在三儿面前也是这样说本郡主没她好看?”
卫祈轩哑然失笑:“我没对别的女子说过这话,你是在吃醋?”
金枝难得诚恳:“本郡主吃醋怎么了,难道你都背着本郡主采了小白花,还不允许本郡主吃醋?保不准本郡主这朵小白花哪一日就红杏出墙给你看。”
卫祈轩抬起眼帘,微微眯起眼:“你敢。”
见他面色不善,金枝气势顿时弱了下来,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你哪日□□了,看本郡主敢不敢。”
卫祈轩装作没听见她的叫嚣:“你晓得她只是气你走的借口罢了,何必还同为夫置气。”
金枝脸色未见好转,口气倒是软了些许:“我气你以身为饵,身边暗卫大部分都安排了暗中护送我,竟敢孤身引诱伏兵追杀,若出了事,那我......”每每想及他出事的模样,就心如刀绞,眼泪禁不住又落了下来。
卫祈轩将她从马车里打横抱了下来,揽进怀里,安抚道:“你晓得,为夫并非冒失之人,宁王派的伏兵,为夫心底早已有了算计,不过是同他们演一场戏罢了。”
金枝倚在他的怀里,硬咽道:“可你没有同我说过你的计划,近日来我心绪不宁,根本安不下心来养胎,苦的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