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卫祈轩将要早朝时,金枝因巨额款项到手,还是决定汇报清楚银子的途,所以,十分好奇地问他:“对于我使那么一大笔银子,你没怀有那么一丁点的好奇心?”
卫祈轩看了她一眼,直言:“银子不是花在吃喝嫖赌上,也不算败家。若是城西百姓因为夫人的善举能够多吃上一口饭,这银子也算是取之于民,之于民,为夫觉得这是十分有意义的一件事,没有理由拒绝你提出的请求。”
金枝惊讶了,没想到他是知道她要这笔银子施粥,所以签字画押这般利索。等等!这样说来,他是心甘情愿给她银子,那昨日她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卫祈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上他的目光,调戏道:“夫人,是你送上门的,为夫从来不是柳下惠。”
……
到头来,金枝沾沾自喜时,又被他来了当头一棒,人家根本就是正要为城西难民捐银,不过顺便下了她的台阶,她竟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输了?
卫祈轩会输吗?
这妖孽会输给她?
天上没落红雨,母猪也没爬上树,所以金枝淡定的收拾一下心情,自顾自地垂头不语。
卫祈轩愣了下,倒是未曾料到她会沉默下来,关切道:“怎么了?”
金枝恍惚摇头,叹息道:“我在想,将来我们女儿会不会说,娘,你怎么那么蠢。”
像他的女儿?
说他夫人蠢?
他冷凛:“她不敢,嫁了个蠢夫婿,有何骄傲自满?”
……
金枝震惊看着他,这样说女儿未来的夫婿,真的好吗?
卫祈轩捏起她惊讶得微微张开嘴的下巴,印了上去,良久,听见她无力的喘息声,才放开:“夫人何须忧心这些事,有为夫在,没有人敢到夫人跟前放肆。”
这算是情话?
金枝语笑嫣然,心底泛起涟漪,埋进他的怀里,得夫如此,妻欲何求。
送卫祈轩出门,金枝提取了一大笔银票,忙活完早已过了午饭点,又着急忙慌唤来管家商议购买粮食施粥的事,她心底盘算着如何以最低的成本挽回一下公众形象。
哪想到,管家听说她要施粥,却犹豫不决地瞅着她不言语。
金枝蹙眉:“可是银子购买粮食上有何难处?”
管家斟酌了一下,委婉提醒:“倒不是购买粮食的问题,而是城西今日一早,已经有好几个摊子正在施粥,夫人若是还施粥,估计填饱肚子的难民们未必感念恩情,反倒白白糟蹋了粮食。”
“什么?”金枝震惊,不解:“怎么会一大早有那么多个摊位施粥!”
管家娓娓道来:“丞相大人妥善处理好安置难民之举深得民心,太忌惮,听了崔家的建议在城西设立施粥点,笼络民心。林家家主的院里有位如夫人的娘家是五大皇商之一,银子自然不缺,这等钱砸名声的事,不甘落地摆起了施粥的摊位。有太与林家打先锋,无论朝中亲贵,还是京城商贾,都凑了热闹,大摊位小摊位,各式各样的免费吃食摆在了城西难民营。”
……
金枝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滑稽的事实,真是天不遂人愿,与她有同样想法的人竟这般的多。如今她再去施粥,到时银子败完,不止打了水漂,估计形象没能挽回,而是要多个虚情假意的坏名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自然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