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郡主点头,感慨道:“也是,出嫁从夫,若是嫁的近些还能经常回娘家探望父母,若是嫁的远了,就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才能回一趟娘家了。崔大小姐趁着未出阁,还是要多留在府中孝敬父母才是。”
这话说的,好像崔槿袖没有孝敬父母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说完话,崔槿袖也在这里待不下去,寻了个由头,灰溜溜地落败去往邻桌。
头一次将崔槿袖打的落荒而逃,金枝心底那叫一个爽字,立马抱住韶华郡主的手臂,拍起马屁:“果然是亲姐啊!比三哥靠谱多了,他向来都是给妹子捅刀子的。”
韶华郡主霸气道:“小弟那种不入流的,怎能同大姐相提并论。”
……
金枝忙道:“是,是,做大姐的就是不一样!”
林夫人年长许多,当年是见识过韶华郡主的‘风采’,不止硬茬子还暴脾气,如今丈夫是平西王手握重兵,原本以为她身居高位多年,年龄大了也就沉稳大气,不曾想,竟然变本加厉,哪能寻到一丝贵妇的端庄矜持。林夫人再不喜也要同韶华郡主说尽好话,谁让林家没有手握兵权的姻亲,在平西王妃跟前一站,气势就萎靡不振:“两位郡主好些日子没见了吧,来,坐着说话。”
韶华郡主确实有话要同金枝说:“今日林阁老大寿,林夫人忙里忙外,我们姐妹二人就不叨唠林夫人了,您去忙别的事吧。”说罢,拉着她径直走到一处偏座。
林夫人还没完成林尚书交代的任务,就眼见着金枝被韶华郡主强行带走,也只能默默目送。
韶华郡主将金枝拉到人少的地方,见周围没有外人,才附耳道:“你以为,为何崔槿袖这次没有奋起反击,这般容易就被打发了?她是有所犹豫,所谓顾虑太多,做起事来也就束手束脚。”
金枝一愣,想起过去崔槿袖的处事风格,一开口就浑身是刺,何曾给过她先下手的机会?忙追问道:“为何?”
韶华郡主解释:“太后疑心病太重,连嫡亲弟弟尚且信不过,崔家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恩宠只是一时的,这次崔家办事不力,崔槿袖就被责罚,连一丝往日的情分都没留,太后这次寒了崔家的心。”
这个原因倒是令金枝始料未及:“所以崔家难不成想留个退路?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想当年崔家在太后耳边煽风点火,导致太后与相爷反目成仇,如今岂有退路可言?既然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就该知道太后若是失势,崔家必定随之灭亡。”
韶华郡主叹了口气:“妹子,你还是太过年轻,这朝堂上的风云诡谲,岂是三两句话与义愤填膺就可以解决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既是政敌,未必要赶尽杀绝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金枝惊讶,带着三分恼意:“姐姐是为了崔家做和事佬来了?”
韶华郡主摇头,神色不见喜怒,十分平静:“妹子,那崔家与姐姐也是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大姐没必要为他们说情,大姐只是从如今的局势分析罢了。”
金枝低头一寻思,明白了韶华郡主的意思,虽然话不好听,但忠言逆耳,她愿意听一番教诲:“大姐请说,刚才是小妹不好,冲撞了姐姐。”
见她没有预料之中的暴怒,韶华郡主十分欣慰:“崔家只是个引,真正作出决定的人是太后,太后心底忌惮妹夫,才会有崔家派出崔槿袖在太后耳边煽风点火,谋划了刺杀妹夫的毒计。倘若太后真心实意地对待妹夫,外人再如何包藏祸心,也是离间不了姐弟之情。”
说白了,就是太后要卫祈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