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床单,也要换一下。”
方才用回春术救人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她坐过的地方留下了两片圆润的水渍,看着挺让人尴尬的。
沈三和南星显然也看见了,不过沈三作为父亲不太好意思开口,南星就没这顾忌了,“你对漂亮哥哥做了什么?!”
沈晞和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道,“你看我这样能对他做什么?”
分明是他对我做了什么,都快被他榨干了好吧。
南星本能的不信,可目光触及到半夏苍白的脸色以及上面的虚汗,嘴边的质问竟是怎么都说出口了。
但这副情况明显得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沈晞和眼珠一转,“我回来的时候瞎婆婆给了我一颗药丸,说是能治病,我想着他伤势严重,便给他吃了。”
“关门是怕你们不相信,所以先斩后奏。”
沈晞和越说越顺溜,差点连自己都信了,“他这个样子也没别的办法,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呢,万一成功就赚了。”
这句话说得就比较像半夏的人设,沈三顿时就信了,况且他给这少年换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呼吸有力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微弱的像风中残烛一样。
“瞎婆婆为什么要给你药?”
南星却狐疑的盯着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瞎婆婆生性孤僻,不喜人接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她药?
“因为我有病,而她想做好事。”
沈晞和随口道。
南星:“.......”
居然无话可说。
......
月上三更,万籁俱寂,整个村子一片漆黑,唯有一处灯光通明,门口还挂着白灯笼,随着风一晃一晃的。
于家的堂屋里停了一具崭新的棺材,前方的供桌上摆了几碟水果和点心,赵芳蹲在地上,一边往火盆里烧纸,一边抹着眼泪。
忽然她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推开了棺材盖,握住女儿的手,十三岁的女孩手掌白净,指头细嫩修长,粉嘟嘟的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只是这会都变成了淡青色,赵芳的视线落在其中的两根手指上,那里的指甲断开了一截,指甲缝里还藏着一丝血色和肉沫。
“别看了。”
于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见妻子盯着女儿的手,不由上前打断,将棺材盖重新合了上去。
赵芳却仿佛受到了刺激般,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为什么不看?那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能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以为我想吗?”于山一脸颓丧,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他靠在棺材上,声音沙哑,“可我们报不起官。”
官字两个口,只要金与银。一进入公堂,花钱如水流。他们家不是只有娇娇一个孩子。
“我们还有宝哥呢。”
于山的最后一句话压倒了赵芳所有的勇气和坚持,她脸上的肌肉抖了抖,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喉咙里还是泄出了一丝哀嚎。
“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她看着棺材里的女儿,眼泪哗啦啦的掉,捶打着胸口哭道,“我的娇娇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那如果不用报官就能找到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