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临终遗言,愿葬于辽阳,守护百姓、守卫辽阳。因战事紧张,谨遵郡主遗训,丧事从简,郡主灵柩已入土,葬于辽阳城城南巴依达山,巴依达乃契丹语,意为勇者,为感念郡主高风亮节、大义凌然,微臣与李设将军商议,将此山命名为悠然山,以纪念郡主。”
“微臣初识郡主于麟德殿,对郡主一见倾心;在辽阳两年,微臣敬佩郡主,不敢表露心迹,与郡主并肩共事,方知云泥之别。微臣钦佩郡主高义,又怜爱其英年早殁、孤苦无依,臣请求陛下恩准,让臣迎娶郡主牌位,微臣将终身不娶,领养子嗣,以让郡主享用郑氏香火。”
“微臣……”
李诵皱眉:“够了!”
“我的女儿!”章玉清再也忍不住了,“我章家的好孩子,自然受我章家的香火!陛下,微臣不同意郑雨牧迎娶我儿牌位。微臣想辞官,微臣要去辽阳守着我那苦命的孩儿!不至于让她孤苦无依呐!”
扶苏起身,道:“章老大人,郡主有东西让小人交给您和夫人。这是郡主临终之际命人剪下的一缕头发,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让您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她不孝。这一缕头发,让老大人及夫人有个念想,她还有一些书画已命人收拾,正运来长安。她另有手札,交代了铺子等财物,交于您与夫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狭长的盒子,捧着,跪下来,交给章玉清,道:“老大人!”
章玉清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缕已经编好的头发,上面别着的夹子他见过,还是章雅悠小时候用的夹子,纯银打造的。
他颤抖着手拿起头发和那张纸,当场失控,捶胸跺足,哭道:“你不孝啊!你个臭丫头,你不孝啊!你这一走,痛煞我了!你让我与你母亲如何过下半生啊!你不孝啊!”
长孙靖流着泪,低声道:“这是在大殿上,你稍加克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