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稚松一口气,后怕:“你吓死我了。”
大晚上的,她第一次见到姜照雪这样狼狈的模样。
她把伞递给她,帮她拉行李箱,有意活络气氛:“怎么也不带伞,这么着急来见我吗?”
姜照雪无奈地看她一眼,没有应话。
容稚也不介意。她打开了另一把伞,帮她推着行李,与她并肩走着,玩笑:“你来得可真刚好,我最近每天一个人关在家里写剧本,日夜颠倒,感觉都要闷得发霉了。”
姜照雪接她的台阶:“那我和你一起发霉。”
容稚无语:“朋友,能不能想点好的呀?”
“嗯?”
“不能我们一起发芽吗?”
姜照雪很勉强地笑了一声。
容稚看得出她哭过,情绪不佳,一路便都只捡着这样不重要的事与她交谈,转移她的注意力,姜照雪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她的话。
眼底神色还是郁郁。
两人一起乘着电梯上楼,刚进到房间,还来不及在小沙发上坐下,容稚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解锁查看,发现是岑露白的短信,问她:“照雪在你那里吗?”
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她们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了。
她为难地看向姜照雪,询问:“岑总的短信,问我你在我这吗。”
姜照雪咬唇,站在门边,半晌才应:“告诉她吧。”
语气里全是疲倦的意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心软,还在顾及着,不要让岑露白太担心。
如果她真的会担心的话。
岑露白回:“好。”
容稚眉头打结:“好”是什么意思?
她锁了屏幕,干脆不再回了,抬起头斟酌着问姜照雪:“你们怎么了吗?她欺负你了?”
姜照雪心口又出现阵痛。
她欺负她了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全然是,她没有办法准确定义。
她喉咙涩痛,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要怎么定义。”
“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好多事情都和我想的不一样。”
原来她的生活里充满谎言,她深爱着的人,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的人。
她生活着的世界,好像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