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仪吓得赶忙住了口,心肝都险些被这一声震碎。
宫正司的女使分开推搡在一起的两人,两边的婢女也接连跪上前答话。
萧婕妤的婢女跪在御前哭诉道:“我们娘娘从未见过这面团扇,娘娘也不会什么苏绣,这是娘娘今日在昭仪身边,若换成顺仪娘娘、吴美人在此,昭仪恐怕也是改口说是顺仪娘娘、吴美人所做!我们娘娘性子好,这些年被孟昭仪欺压太甚了……”
孟昭仪的贴身丫鬟立刻道:“陛下明查!萧婕妤绣工一流,我们昭仪娘娘素日用的那一面绣芙蓉鲤鱼的团扇也是婕妤所绣,当日……当日是因为……”
丫鬟支支吾吾地看了一眼孟昭仪,后者也什么都不顾了,抢话道:“是臣妾见皇后娘娘喜欢,便没提婕妤的功劳,信口胡沁说是自家绣坊所绣,皇后娘娘没多问,臣妾就当过去了,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臣妾当真是被冤枉的!”
孟昭仪忽然想起什么来,指着那跪在一旁的凌波殿丫鬟:“当日便是你在场,故意说给我听的!我瞧着两样都喜欢,你便道芙蓉鲤鱼更加艳丽活泛,而那忍冬花样更清新雅致,更像是皇后娘娘喜欢的样式,你当日就是这么说的,否则我也不会听了你的话,将此物拿去献给皇后!”
一旁的圈椅上,谢危楼听完两人的争辩,目光落在萧婕妤面上,“婕妤说自己不会苏绣,更不会双面绣,可有诓瞒?”
一语落地,整个衙门的气氛都似冷凝下来,萧婕妤心口一颤,迎上那透着威压和审视的目光,不禁手掌微蜷:“不敢。”
谢危楼凤眸微眯,一抬手,底下人立刻呈上一件绣制好的明黄寝衣。
萧婕妤目视那件寝衣,当即心口缩紧,面色惨白到极致。
谢危楼信手挑起寝衣上的龙纹图案,沉声道:“这龙纹细致程度世间少见,寝衣正面为双龙戏珠图案,纹龙以金色为主,混明蓝与朱红两色,而寝衣内面,龙纹却为青苍之色,乃御龙在天的图案,敢问萧婕妤,这双面绣龙纹的寝衣从何而来?”
谢烆已经等不及了,起身从谢危楼手中取过那件寝衣,确认两面的图案之后,霎时青筋暴起,将那衣裳狠狠摔在萧婕妤的脸上:“你怎么解释!”
寝衣尽管不重,但男人气力极大,仍旧将她的脸打偏在一边。
明黄的金龙沾染了她嘴角的血迹,萧婕妤哽咽了一下,指腹不断摩挲那衣上的血渍,眼泪滴落在上面,那血渍慢慢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