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发现南来色对他的目光不怀好意时,似是心中也诧异,为何建昌伯府的下人会这么警惕?难道是建昌伯在南京,人身受到威胁?还是说以为我是建昌伯政敌派来的?
“建昌伯,是这样,你我与成国公府都有渊源,此番龙虎山事务要到南京礼部来述职,贫道也是顺道参加成国公府的喜宴,临别之时前来拜访。”
张元庆说明了自己的行动轨迹,表明自己虽然是跟成国公府有渊源,但也只是顺道来参加成婚宴的,不用对我这么防备。
张延龄笑道:“张天师客气了,应该说是我把你请来的才是,说起来你可是我大明道家的旗帜了,大明这几年有点不太好的事情,我得到一点天机上的警示之后,上报给朝廷,谁知遭遇到各方的不信任,却是在今年年底时,京师连续两次大的地动……张天师,你乃是高人,这些你可有推算到?”
既然是来商量事情的,张延龄也不藏着掖着。
咱就单刀直入,说天象的事。
张元庆也是个实在人,拱手道:“请恕贫道才疏学浅,未能推算到天机,否则的话也会提前上报给朝廷。”
张延龄道:“那张天师是否想知道,在下是如何推算到这一切的?”
张元庆瞬间提起兴趣,可当他把目光抬起来跟张延龄对视时,突然发现张延龄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寻常的意味在里面,他似乎是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
到底谁才是天师?
“愿闻其详。”别说是张元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想知道,你张延龄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的。
张延龄笑了笑,他先不去注释此问题,继续问道:“不知张天师对于皇宫万岁山上动土之事,有何见地?”
双方的气氛有些凝滞。
南来色小眼瞪着,眼前这个张天师早就被他列到“李天师”那一类人中,在他眼中分不清敌我,只要张延龄不喜欢的人,那就是敌人,准没错。
现在张延龄居然还有心问敌人对事情的看法?这是要现场博弈了?
随后,张元庆就把目光落在南来色身上。
张延龄一摆手。
南来色愣了愣,在张延龄摆手第二次,顺带斜眼往他这边看过来时,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影响到双方的交谈,他悻悻然行礼后退出门外。
“建昌伯,是这样的,贫道一向不喜理会朝中事务,身为道家之人,本就跟红尘俗事无缘……但若是你非要问的话,贫道也认为在万岁山上动土,有不妥之处,但具体是因何,也不甚明了。”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这浑水谁爱趟谁趟,我不想在政治立场上站队。
张延龄叹道:“这大明有两个天师,却是不知以后,朝廷是知有张天师呢,还是有李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