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未跨出门,便与突然进屋的某人撞了个满怀。
白少华的鼻尖撞到了少年的胸膛上,登时鼻子泛酸,红着眼睛含着泪捂住鼻子。
陈清川站在他身前,低头看着他,眉目安静得像星月低垂,漆黑的凤眸中浮动着碎光,唇角微抿着,像个少年不高兴的样子,一身灼烫的酒气与冰凉的雪气。
“你……喝酒了?”白少华带着些鼻音,迟疑地问。
陈清川却直接抱起他,拦腰扛到肩上,大步流星走向床榻。
白少华双脚离地,慌得抱住了陈清川的脖子,狐裘一下就滑落到了地上,两条细长的腿晃晃悠悠地垂在陈清川肩前,被迫高高拱起臀部。
“陈清川……放我下来!”白少华声线微颤。
一阵天旋地转,白少华便被按在了床榻上。
一股清冽的雪气混合着灼热的酒气,瞬间包围了他。
少年单腿顶开他的两膝,挤进他两腿之间,两手用力地按着他肩膀,力道大得像要把他的肩按碎。
少年修长的身躯逼压在他的身上,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发烫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侧,带着横冲直撞的燥意。
陈清川喝酒了。
他醉了。
带着酒气的一个吻重重落在了白少华的唇上。
“唔——!”白少华微微睁大了眼睛。
陈清川……他在干什么?
唇齿相缠,鼻梁相抵,少年的双眸近在咫尺,眼眶不知何时已变得猩红,黑沉沉的眸底若有暗焰在烧,其中的欲意令人不敢深究。
“小师弟……”白少华断断续续地喘气,被吻得发出几声绵软的shen • yin,眼角泪光盈盈,却还想努力喊醒陈清川,“你认错人了!我是你师兄……哈啊……唔……”
陈清川低着头凑过去,像只小狼狗一样,先是轻轻地嗅他发间的冷香,再轻轻舔掉他眼角的泪花。
“我想要师兄。”
“我想要……少华。”
——轰隆。
平地惊雷。
白少华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脑中空白一片。
陈清川说……想要他?
——想、要?
他是不是……是不是漏了什么字?比如他其实是说想要他死、想要他道歉、想要他万劫不复?
陈清川压在他身上,指尖一挑,就解开了他松散的衣带。
白少华终于反应过来,猛地开始挣扎,一通胡蹬乱踹,却被陈清川牢牢握住了纤细的足踝。
白少华一时间气急攻心,骂出了那个不堪的词:“小畜生!”
“……小畜生?”陈清川顿了顿,暗沉的眸中闪过丝阴鸷,继而低笑,“是,我是小畜生。不然师兄为什么从小对我非打即骂,像使唤畜生般呼来喝去呢?”
白少华满心的怒火猛然噎住了,像被掐住了喉咙一般,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了,只怔怔地望着少年清俊的脸庞。
“师兄让我端茶送水,我端了;师兄将我推入绝境,我入了;师兄踩着我的肩逼我跪雪地,我跪了。”
“师兄却还嫌不够,还用剑尖一点一点挑出我的手筋,鲜血流了一地。”
“那时师兄可有想过,你的师弟才多大?”
“还是说师兄那时心里想的便是,小畜生,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