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川却说:“张嘴。”
白少华咬了咬唇,低着头不敢看身前人一眼,很迟缓地挺直腰板,才艰难地凑近了过去,犹豫地含住了一点。
白少华不知道陈清川怎么有这样好的定力,或许是他终究还是排斥自己的缘故,他真的,很慢。
“你做错了。”陈清川的手按住白少华的后脑勺,缓缓用力,“你应该……这样。”
“唔……”白少华被一下抵至shēn • hóu,含混地呜咽一声。
陈清川眸色沉沉。
身前这人朱唇微润,细眉微蹙,青丝凌乱地垂落在鬓边,隐忍且狼狈。
当真是秀色可餐。
良久良久。
终于炽灼入喉。
白少华双腿跪得发麻,腰酸得发软,他脸色潮红,唇角又红又肿,额角沁汗,领口松松垮垮地微敞,露出一小片沾着汗珠的锁骨。
他张嘴欲呕,却被陈清川捏住下巴往上抬了抬。
“咽下去。”陈清川的声音哑了,沉声命令,先前的弱势与可怜都装不住了。
白少华手指羞耻地抓了抓床单,最终紧紧闭眼,喉结滑动,悉数咽尽。
陈清川手指温柔地抚摸他湿漉漉的鬓发,将他圈进怀里,带他躺下,扯过被褥,就着搂着人的姿势,嗓音带着还未消弥的欲:“睡吧。”
白少华眼尾泛红,几乎是失魂地躺在他怀里,被他抱着,身子纤软,浅淡的麝香味萦绕在两人之间,挥之不去。
白少华眼底带着些水光睡了,好不容易睡了一个时辰,就又昏昏地醒了。
陈清川搂得有些紧,白少华下意识微挣了挣,上方便传来少年清晰的声音:“又想逃?”
白少华没有回答,只是手指微微用力,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狠狠挣脱开了桎梏。
陈清川豁然起身,声音微紧:“你还是要走?”
白少华不管不顾地下了床,窸窸窣窣套了凌乱的衣衫,就要往外走。
正走到门前,突然听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白少华猛地扶住门框,不可置信地回头看。
陈清川摔了个当年给师兄敬茶的杯子,青瓷碎片溅了一地,陈清川一掀衣摆跪在碎片上。
“这是二拜。”
陈清川像要把所有能证明白少华是他师兄的事物都销毁,眉骨下一片阴鸷,眸色沉沉,偏执地抬头凝视白少华。
血从陈清川的膝下渗出,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而瓷片已被染得鲜红,宛如深深扎进了他的血肉。
白少华顿时像扎根在地上了似的,迈不开步伐了。
白少华最终裹着狐裘踩着雪,带着一身冷却的雪汽,颓然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再也不说走了。
他合着衣陷入锦被之中,躺在床上,半耷着眼,疲惫地看着窗户出神。
熹微的晨光透了进来,窗子微亮一撇。
天亮了。
好累啊。
什么时候,跟小师弟相处起来也这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