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轻哼,听得江斯月莫名其妙。
她跟她男朋友通电话,关他什么事?
就在这时,程迦打了一个酒嗝,嗓子眼里呜噜呜噜,像是有什么东西往外冒。
情况不妙,裴昭南眼疾手快,立马把她推到白石雕栏杆边上。
程迦抱着石栏杆的柱头,一口吐了出来。
酒气熏鼻。
江斯月心下一跳。
虽说她有洁癖,但她不能对程迦放任不管。
正犹豫着该怎么帮忙处理,裴昭南却拦住了她:“让她吐出来就好了。”
呕吐声听得江斯月有些发毛,生怕程迦出什么事。
程迦吐了好一会儿,总算舒爽了,随即又要瘫倒在地,裴昭南不情不愿地将她扶住。
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照料酒鬼。
江斯月从包里拿出纸巾,屏住呼吸,帮程迦擦拭嘴角的秽物。
她见裴昭南神色不悦,只能代为道歉:“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你以后别喝酒,”裴昭南对她说,“酒喝多了,都是这个鸟样——”
江斯月先是哦了一声,转念又一想,她以后喝不喝酒,关他什么事?
拾掇完毕,三人重新上路。
拐过几道曲折的胡同,终于来到一片开阔的停车场。
裴昭南掏出车钥匙,车灯亮了。
江斯月走过去,才发现他今天开的车跟上次的法拉利不是同一辆。
眼前是一辆宝蓝色的玛莎拉蒂,四座。
车尾做了大面积涂装,绘着《变形金刚》系列里的反派威震天。
果然,机甲是男人的浪漫。
变形金刚也勉强算是机甲吧。
江斯月心想,幸亏刚刚程迦在湖边吐过了。
万一她吐在裴昭南的车里,以他这爱车如命的性子,半道上把她丢出车窗恐怕也不稀奇。
程迦被扔到车后座,她坐不住,像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江斯月只得去副驾驶的位置,系上安全带。
引擎发动,汽车在夜色中驶出羊肠小巷。
深夜,车流稀疏,畅通无阻。
裴昭南车技不错,连颠簸都少有。
车内环境舒适,江斯月觉出几分困意,眼皮发沉。
她靠着椅背,小憩片刻,不料竟睡着了。再度被裴昭南叫醒的时候,车已经停到北一楼下。
江斯月睡眼惺忪,松开安全带,迷蒙之间也不忘跟裴昭南说一声“谢谢”。
她掰了一下车门,发现纹丝不动,便转过头向裴昭南求助。车内漆黑,宿舍楼的微弱灯光像夜空里黯淡的星,隐约照出他的轮廓。
江斯月困得意识飘忽:“车门打不开……”
裴昭南嗓音低沉:“我没开锁。”
“那你开一下。”
“不开。”
“?”
她不懂裴昭南这是何意。
黑暗之中,有安全带扣被打开的声音。
裴昭南朝她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这一晚上泡在酒吧,她身上竟没多少酒味,发丝甚至还有淡淡的青苹果气息。
像一轮皎皎明月,不染俗尘。
江斯月显然被他这一举动惊到,脑袋清醒,困意全无。她紧张得后背绷得笔直,指尖抠着皮质座椅,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心跳也跟着加速。
“你……”她微微咽了一下嗓,“还有什么事吗?”
“有事。”他说。
低哑的声音像陈年的酒,熏人欲醉。
如果此时有光照过来,江斯月或许会看到他唇角的浅浅弧度。
“微信,”裴昭南缓缓说道,“通过一下。”
江斯月这才忆起,她还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难道他是怕她今晚跑了,不再履行大冒险的惩罚吗?
即便是在微信里用语音说出那句话,对她而言也好羞耻啊。
“否则,”裴昭南出声威胁,“今晚你别想下车。”
江斯月:“……”
她逃无可逃,无处可躲。
作者有话要说:某男友:这位兄弟,你是真把我当成空气了吗?
PS:“少年曾有惑,走马平生消尽处,见万事如流”摘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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