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问蓝又被自己的智商秀到了。
唯一的收获是,不用再和孟斯礼解释什么,于是她打算叫住桂宇,告诉他她就不进去了。
然而明明离她只有几步远的人突然加快脚步。
她伸向前的手抓了个空,还没来得及追上去,就见桂宇绕过屏风,大张旗鼓地宣传道:“偶像,你看谁来了!”
话音一落,原本吵闹的包厢明显停顿了一下。
即使隔着屏风,冯问蓝也能感受到气氛的微妙变化。
没办法,她只能从屏风后走出来,权当是巩固恩爱夫妻人设,含情脉脉地望向“正难过挂断她电话”的男人。
今天他不再是一身规整西装。
深灰色风衣穿在他身上,以简单诠释松弛的性感,而冷白的皮肤被包厢里幽暗朦胧的灯光一照,好似一刀陈年宣纸得以面世,旧时的惊艳全描绘在他漂亮的眉眼间。
一时间,连那散了一桌的纸牌和筹码都失去了现代色彩。
仿佛他刚才不是在玩牌,而是坐在禅园听雪,被她这只突然闯入的麻雀扰了清静。
孟斯礼目光落在她脸上,没说话。
周轲行又成了最积极的那一个。
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语调上扬的:“弟妹?!”
然而冯问蓝没再报以同样的热情。
上次以“哥”展开的鬼打墙事件还历历在目,所以这次她只回了个十分矜持的微笑,却又被博晏挑刺:“早知道你要来,我们都穿睡衣配合你了。”
冯问蓝扫了博晏两眼,包容道:“没关系啊,你现在这身和睡衣差不多。”
博晏:“……”
周轲行和齐烈双双笑喷。
博晏又恼羞成怒了。
他治不了她,但总有人能治她,于是他找孟斯礼算账,冷笑道:“你老婆真不愧是嫌你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好用的新时代女性啊,句句扎心。”
“。”
果然被恶意解读了。
冯问蓝并不意外,却没急着解释。
她重新望着孟斯礼,琉璃似的眼睛里逐渐涌起一团雾气,好像下一秒就会沁出几滴泪,说话也带了一点鼻音,委屈撒娇:“礼礼,你的朋友总是曲解我的话。”
在扮可怜这件事上,冯问蓝得天独厚。
天生氤氲朦胧的眼波极具欺骗性,哪怕不说话,也能制造出柔弱中带伤的假象,仿佛牙牙学语的婴儿都能骂哭她。
博晏:“……”
他吗的。
居然当着他的面告他的黑状。
冯问蓝没理会博晏的白眼。
撒完娇,她又抬起两只细细的胳膊,受了欺负要人抱似的,张开双臂,蹬蹬蹬地走到孟斯礼的跟前,却没打算真抱。
虽然孟斯礼在床事上百无禁忌,但从未和她牵手拥抱接吻过。
她一旦越线,恐怕只会落个被直接丢出去的下场。
然而冯问蓝刚想放下手臂,勾在小拇指上的糖炒板栗突然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