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溆顺着蹲下来扶着人,问随后跟来的几个下人,“他办什么公事去了,喝这么多?”
的确是有公事,但府里的下人都没跟着出去,只知道大少爷回来的时候还清醒得很,一点儿酒没沾。
至于怎么会喝这么多?谁知道。
当下都摇头,说不知道,却也不敢说大少爷回来的时候没醉。
安溆看看府里的这些下人,有些一言难尽。
你们不知道,但也不能都这么看着我拉你们老爷都拉不起来啊。
“西大娘,罗大娘,你们帮个忙。”安溆说道:“将他送回房间,燕子最细心,叫她看着点。”
闻言,两个大娘就要走上前帮忙。
陈护卫忙道:“小姐,大少爷不喜欢丫鬟婆子的在他房间逗留,又醉成这个样子,不如您劳累一晚上?”
不是他非要帮他家爷说这么无耻的话,要是明天醒来,发现大小姐不在身边,是丫鬟伺候的,他们可有罚头吃了。
安溆看看这护卫,你什么意思啊,男女有别知不知道,再说了就是亲姐弟,都这么大了照顾着也不方便啊。
“喜鹊鹧鸪,帮忙。”安溆说道。
哦。喜鹊和鹧鸪答应,本来就帮忙托着大少爷的,这时候两人都把他往起拉。
但是醉酒醉到完全没意识的人,死沉死沉的,两个丫鬟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把大少爷拉起来超过三尺。
而且这到底是大少爷,她们也不敢不管不顾地瞎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喜鹊觉得自己拉的那手臂,跟故意似的往下坠,然后醉酒的大少爷猛一挥手,喜鹊整个人都朝后仰挺了过去。
安溆赶紧让鹧鸪去看喜鹊,而西大娘等人,一个个倒是都扎着手,却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样子。
安溆气得好笑,喊了宗徹几声。
“嗯,”他迷迷糊糊的,倒还是有些回应。
“起来,跟我回房去,”安溆说道,然后人果然摇晃着顺她的力道站起来。
去的只能是安溆的屋子,安溆把人放到外面的榻上,整个人也累得坐在边上,突然身后一个猛烈的力道,将她拉得躺下来。
一副满是酒气的有力身躯随即将她压得严严实实。
手臂都压住了,只能活动很短的空间距离,安溆伸着手,吃力地往上提,然后一点儿点儿往外推。
没有一个合适的受力点,这点力道跟蚍蜉撼树没什么区别。
“宗徹,”安溆气道:“你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