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儿还没到么?”太后闭着眼问给她按捏腿脚的嬷嬷。
“没有。”嬷嬷答着。
太后眼尾的纹路笑成了一弯月牙,“就知道他不会来,姻儿走不了了。”
嬷嬷陪笑,“您就这么笃定晋王妃走不了?万一她真就不管不顾走了呢。”
太后仍闭着眼道,“那孩子虽是浑了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持重稳妥的,若不然,早在党浑那次她就回南陵国去了,不信你明日看着就是。”
“您的安排定是周密的,奴婢信您。”
今日一早就有宫人递话进来,如实说了晋王府的事,太后早就做好了安排,嬷嬷此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默了默,太后睁眼侧头看了看外间的些个世家小姐,对嬷嬷道,“赏些精巧簪花首饰与她们,让她们去吧,终究是让她们白等了,她们没甚脸面,也要看她们背后的面子。”
嬷嬷答应着去办,回来观太后已无困意,遂扶她出门登上启祥宫一处小阁观景闲话。
远远见皇后的仪驾过去,嬷嬷忽想起一事。
道,“太后,听说皇后与太子妃前几日去了晋王府,想必是因着徐黛那事,您看要不要奴婢去给晋王妃提点提点,让她提防着些?”
徐黛当年嫁入晋王府时是太后身边的嬷嬷为她开的脸,所以当嬷嬷再见到徐黛时,还是透过她完好的眉眼认出了她。
但嬷嬷不知徐黛隐藏于晋王府的目的,当时便未言明。
本想事后再查一查,奈何徐黛又一命呜呼了。
太后摇摇头,“提不提点的,只怕那孩子心里已有了疑忌,若这点小事她都应付不来,那她便是个无用的,便是枉费了我对她的看重,钧儿也就不需要她了。”
“且往后的日子长,还有你我不能预知之事,她如何去防?让她自己去吧。”
嬷嬷应了一声,扶太后转至阁楼别处。
行了几步,太后余光往皇后离去那方瞥了一眼,轻哼出声,“这个女人还真是歹毒!”
嬷嬷知道太后所说何事,慌忙往四周看一眼,转而低声对太后道,“太后,没有依据的事,您万不要胡乱猜......”
太后摆手打断嬷嬷的话,冷声道,“她并不得宠,但还是登上了后位,若真论起心狠手辣来,不比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差。”
此言非虚,嬷嬷无异言,遂又说起别的,“听说前几日晋王妃采了大批艺伎入府,这里面定有不干净的,只怕晋王妃以后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