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远没有满地任何一头死去的妖兽庞大,体型修长而美丽,纤长的腿,从宽阔的肩高,到骤然收紧窄细的腰,柔软的皮毛流转着丰盈的光华,狐狸的面孔缀着一双细而长的兽瞳,在暴戾残酷的血腥中,流溢出一种说不明白的雍容和妩媚。
它绕过她,她约莫只有它腿那么高,得仰着头,才能对上它那双猩红的妖瞳。
它慢慢绕着她走,像是打量一块鲜美的肉,衡量着从哪里入口,能让鲜甜温热的血淌满它的唇齿,满足它欲壑难填的渴望。
她身上都是它的气息,它的味道。
像已经很古老的历史里,愚昧的世人会将纯洁美丽的处子裹在嫁衣里,送进深海、放逐高远的山,用她们的血、她们柔软的身体,她们的哭泣和吐息,满足独裁者残暴侵掠的欲望。
她是献给它的祭品。
林然平静任它打量着,半响才老神在在道:“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团毛绒绒不断挣扎的红尾巴。
小红尾巴发出惨烈的鸡叫。
“这个是你之前留给我的。”
林然解释:“我就是证明一下,咱俩以前关系不错,毕竟你连尾巴都愿意给我玩。”
她松开手,‘被送给她玩’的小红尾巴惨叫着撒丫子跑了。
林然沉默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说:“如果你愿意走到我身边,并不拍死我的话…”
林然看着它:“我会愿意帮帮你长出新尾巴的。”
说完,她退后几步,摊开手,露出手腕被拴住的镣铐,表示自己的无害。
凶兽凝视了她好一会儿。
冰冷的东西伸到她腰间,比罡风更坚硬的绒毛轻而易举划开她的黑袍,划伤细软的腰。
血珠顺着雪白的皮肤缓缓滑过一道道细痕。
林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任由赤尾慢条斯理在她身上环着,直到尾巴尖伸到她面前,她抬起手,慢慢抓住。
绒毛骤然尖耸,像猫炸起的毛。
绒尖刺如她手心,她手掌瞬间变成鲜红。
“放松。”
她的声音很轻:“放松…”
她的手没有松,反而慢慢握紧,手指穿过蓬松细密的绒毛,握住皮肉里柔韧的筋,然后沿着尾巴生长的轮廓,沿着骨骼并连的骨节,缓缓地一点点地往前捏。
她仿佛深入到绒毛的世界,目之所及都是柔软的赤红,许多尾巴有的伸展,有的缠住她的腿,像蛇一样蠕动。
她听见它冰冷而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带着杀意,可又像是很妩媚。
狐狸精啊狐狸精。
林然默默想,但愿他清醒了之后不要恼羞成怒搞死她。
不过他们妖族好像生活都很混乱,他爹满九州少说留了万八千个种,他成纣多大气一个人…妖,应该不会怎么样
——而且他还不行
那就更没事了!
林然终于摸到尾巴根,在第六条尾巴准备长出来的地方,她轻轻摸索,然后手指突然摸到一块特别柔软的位置。
像鲜花开着一道细缝。
它突然发出一声特别低又凶戾的声音,垂落在周围的尾巴一瞬间弯成弓状,像蝎尾危险地高高勾起。
林然静止在那里,深吸一口气。
保佑,保佑它别一尾巴过来把她抽飞。
她不想被糊成肉酱,这个死法适合喜弥勒,她好歹是个少……起码长得像个少女,这也太不体面了。
她轻轻挠了挠尾巴周围的皮肤,在它稍微放松一点的时候,手指突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