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绶在这一幕寂静里再次开了口。“我和兰韵的婚事,从头至尾就是谢家的一桩阴谋。”
苏缵忍不住上前:“当初明明是父亲母亲商量好之后再登门提亲的,是我们苏家主动求亲,怎么就成了谢家的阴谋?
“而且,我们家与谢家交往了那么多年,谢家的家风我们也是了解的,何况他们家家底丰厚,有什么需要图谋我们的呢?”
“他们家底再丰厚,终究与宫中关系不如我们牢固,我们天工坊掌握着全天下最全面最高深的制锁技艺,光这一点他们就比不上。”
苏缵愣了下:“谢家想要苏家这门技艺?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苏绶说着,伸手按开了旁边墙壁上的机括,从中取出了一个枯黄的竹筒。如同口子上还有蜡痕,他掏出一卷纸来摆在苏缵面前,“这是十六年前,我从谢家人口中审出来的供辞。画押的人就是谢芸身边的近随。”
苏缵拿起来一目十行地看过,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第二遍,才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绶。
“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谢家二话不说答应这门婚事的时候。”苏绶垂下眼帘,望着桌面的反光。“我记得咱们年少时,曾经在谢家小住过半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半年的事情?”
苏缵点头。“记得。那时候很热闹。谢家子弟多,家里的书塾名气又大,徽州城里好几家望族的子弟也在里面读书。”
“没错。当初谢家老太太属意的大姑爷并非我,而是另外一家姓黄的子弟。黄家与谢家沾亲带故,同住在一个城里往来又多,老太太不愿意女儿远嫁,对黄公子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