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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喂我(1 / 2)

这个时隔八年的吻,是带着安抚性质的。

郁溪刚才给江依看她膝上的疤,只是因为她忽然领悟,有些人的伤疤是有形的,而有些人的伤疤是无形的。

她吻不到江依的灵魂,就只能吻江依的唇。

唇瓣轻碰着唇瓣,两人的唇像吸在一起一样,郁溪含住江依的下唇轻轻舔她唇角,湿漉漉的,又把舌头探进去。

她小时候上山见过日光下的春藤,不分彼此的紧紧纠缠在一起,现在她和江依的舌头大概就是那样。

江依轻轻呜咽一声。

郁溪不放松,把江依搂得更紧了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江依察觉到她的异常,轻轻推她:“你干嘛?我生理期。”

郁溪的声音也和她的吻一样湿漉漉的:“知道,不做什么。”

她并没有真的要做下一步,只是凭着一股小动物般近乎莽撞的本能,挑逗撩拨起江依的欲望。

她觉得欲望是个好东西,现在回想起邶城的江依,冷冷的、颓颓的,美则美矣,却像插在昂贵花瓶里的枯花,失却了一切生命力。

郁溪曾经讨厌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她妈随便用门口一条小溪给她命名太随意。

这时却深深感激起来。

她愿意像条溪一样,浸润江依,她也愿她蓬勃的欲望,像春日山里不知名的藤蔓一样野蛮生长,爬过树干、爬过溪流、爬过长满青苔的幽暗的石,把江依整本荒芜的世界牢牢包裹。

把江依从支离破碎的旧世界里拖出来,让江依重新活过来。

她一点一点,以此生从未有过的轻柔和耐心,轻舔江依的舌头,舔她潮而润的贝齿,咬她的唇角,又轻咬她的下巴。

江依的脸很快泛起一点潮*红,微微蹙眉。

这时病房的门被一把推开了。

郁溪暂时放开江依,脸转冷,她对这种不敲门往里闯的行为很不喜欢。

尤其现在,她用被子裹着江依,听着江依饱满的胸脯里发出跟她频率一致的喘息。

推开门的护士笑眯眯,显然她刚才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但一点吃惊的反应都没有。

她问江依:“是你要输液吗?”

江依红着脸:“是。”

护士:“那你躺下吧。”

郁溪从江依床上下来,坐到对面空着的病床上。

江依躺下,护士捏着针头寻找江依手背血管的时候,郁溪皱眉:“你轻点。”

护士:“我手挺轻的。”

然而当针头差进青紫血管的一瞬,郁溪“嘶”一声。

护士好笑:“是你打针还是她打针?”

郁溪:“你不懂。”

一想到江依曾经孑孓独行走过的那些苦难,她就恨不得此生往后,连一片雪都不要再落到江依肩头。

护士扯下压脉带的时候,叫郁溪:“你跟我出来一下。”

郁溪一脸紧张的跟出去:“她有哪儿不好吗?”

“她没什么不好。”护士睨她一眼:“是你有点不好,你在这等我会儿。”

郁溪双手插兜站在走廊里等,透过门缝,看着江依病床上的被子露出一条窄窄白边。

她知道江依就在那里,于是连树投在墙上影影绰绰的影子,都像忽然有了温度。

护士很快回来了。

把一本旧小说递给她:“你需要这个。”

郁溪低头一看,已经残破不堪的封面上,斑驳字迹印着小说名字——《我哥跑路后我与未过门嫂子的二三事》。

郁溪:……

这,其实她挺熟。

她掂着那本旧小说问:“你不会是找一个收废品的老头称的吧?”

护士惊了:“你也称过?同道中人?”

郁溪不自在的咳一声:“不是我,是我有个弟弟。”

看来这种形迹可疑旧小说的来源,山城和曾经的祝镇十分统一。

护士:“所以你看过这样的小说。”

郁溪表情尴尬了下,站在原地不置可否。

护士急的一跺脚:“你既然看过,为什么吻技还那么差!你属狗的啊,我看你刚刚把美女姐姐都啃疼了,还说拿教材给你学习学习!”

郁溪:“我……差么?”

她觉得自己刚才已经尽可能温柔了。

护士瞪她一眼:“你好好把这书再看一遍!注意细节!我先走了,你们明早出院的时候再还我!”

她一边离开一边还在对郁溪不满,低声叨咕:“真是的,这什么学习能力,上学时成绩应该很差吧……”

郁溪:……

她借着走廊灯光翻了几页小说,那些“巧舌如簧”的关键词令人脸红心跳,郁溪越看越皱眉——她觉得她没执行错啊?

把小说卷一卷放进风衣口袋,郁溪一脸沉思的走回病房。

江依手上打着点滴,扭头看她:“护士找你干嘛?”

“没什么。”郁溪走回她对面空着的那张病床坐下:“饿不饿?你一天没吃东西吧。”

江依摇头:“吃不下。”

郁溪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

心情跌宕,是该吃点甜的。

江依循着她扭开包装纸的声音瞥了眼,微微不满:“我给你的,你揣到现在没吃?”

“不是。”郁溪解释:“吃了,这是我自己后来又买的。”

江依拖着尾音“哦”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郁溪不自在起来:“怎么,我不能买么?”

江依说:“不是不能,只不过我从你十七岁就发现了,你没那么爱吃甜食。”

郁溪埋着头,鞋尖一下一下的轻蹭地面。

不知是岁月为江依赋予了过人的观察力,还是江依天生就太聪明。

又或者,一个从郁溪十七岁就存在于她心里的念头又冒出来——这女人根本是妖精。

妖精问:“你干嘛去买你没那么爱吃的糖?”

“就,随便一买。”

妖精不放过她:“是吗?”

“说谎是坏小孩儿,坏小孩儿以后没糖吃。”

郁溪本能反驳:“我本来也……”

江依在柔和灯光下扭头看着她,不知是刚才那一吻的效力,还是输液的药效,这会儿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终于透了点血色,像让春风都忍不住止息的桃花瓣,又带着一点未散干净的残雪,叙述淡淡哀伤。

即便郁溪跟江依这么熟了,她常常还是觉得江依美得不可直视,挪开眼,盯着床头柜脚。

被这样的江依看穿或揶揄,又有什么要紧呢?

她别别扭扭说实话:“因为,你给我两次糖。”

江依又“哦”一声:“我给过你两次,你就要买?你是喜欢糖呢,还是……”

郁溪的肩膀僵了僵。

老实说,无数人说过她像刚直不阿的小白杨,尤其她导师陈文寻,天天吐槽不知她这个木头脑袋谈起恋爱会是怎么样。

她直愣,别扭,不会说软乎的话,吃软不吃硬。

若是被其他人这样步步紧逼,她不知要冒多大火气,偏偏江依声音里那抹温柔和脆弱,像她最吃的那味鱼饵,吸引她主动去咬钩。

她终于把手指在风衣口袋里蜷了两蜷,老实吐露:“不是喜欢糖,是喜欢你。”

江依终于笑一声。

这小孩儿擅打直球,从十七八岁开始就把“爱她”挂在嘴边,可她说出口的“我爱你”更像不留退路的诺言,真要她柔柔软软谈起恋爱、说起那些暗藏心思的喜欢,她又比谁都害羞。

就很可爱,抚平叶行舟突然出现残留的焦灼。

江依柔声唤她:“过来。”

她掀开被子一角,郁溪犹豫了下,脱了风衣外套,小心钻进去,轻轻揽住江依。

她手里还执着握着那颗大白兔:“吃不吃?”

“吃是可以吃。”江依受到了抚慰:“喂我。”

轻翕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郁溪小心把包装纸拿掉,递到江依唇边。

江依不张嘴,她拿着糖碰两碰。

江依微微叹口气:“这么又冷又硬的,怎么好消化呢?”

“是你要我喂你的。”郁溪怕她一天不吃东西低血糖,发起急来:“怎么反悔……”

话没说完,“唔”一声。

江依没输液的那只手接过糖,塞进她嘴里,然后一个温煦的吻贴过来。

像柳叶,像春风,像小猫爪心最柔软的那一块。

郁溪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溶解,变成软乎乎一片。

她感恩江依需要她,需要她的拥抱、体温、和吻,来抵御过往带着寒意的阴影。

糖在她嘴里含了一会儿,又被江依的舌头勾过去。

表面温润的化开后,甜味弥散,还带着江依舌尖的清香味道。接着又被江依推过来,连带着她的舌头也挤进来,那股清香的味道就更明显。

一颗大白兔一点点化得更开,不停在两人舌尖游移,又被紧缠在一起的舌尖挤开,掉到她或她的口腔里。

直到终于一点也不剩了。

郁溪带着一背的汗,抿抿唇,后知后觉领悟着接吻的奥义。

江依眼底水光潋滟,却忍不住浅浅打个哈欠。

她从昨晚开始就没睡了,刚才叶行舟的突然出现又太耗精力,这时药效让那个疼痛退潮,身体的困倦是本能。

郁溪替她掩好被子:“你睡会儿,我帮你看着。”

江依眼皮微耷:“我以为我今晚不会睡得着。”

其实要郁溪说接下来这些话,她是不好意思的。

可在了解江依的全部过往后,心疼战胜了害羞,她抚抚江依额角,声音压低:

“你放心睡,我守着你。”

江依没声响,让郁溪耳朵发烫的反思自己的话是否太土味,又听闻江依的呼吸和缓平稳起来。

江依睡着了。

郁溪替她又把被子掖了掖,望着江依的侧颜。

曾经十七岁只能躲在背后悄悄仰望的人,现在就静静躺在她身边。

睡吧,弥补那些你失去睡眠的愧疚的夜。

我会一直这样守着你,一遍遍让你明白不是你的错。

夜深了,病房里只有输液点滴轻不可闻的声音。

郁溪一秒都没阖眼,盯着那药瓶,直到药快没了,她轻手轻脚起身,去护士站:“要拔针了。”

拔针时又一直在旁边盯着:“你轻点。”

“不是。”护士睨她:“拔针又不疼。”

“总之你轻点。”

护士拿着药瓶出去,压低声交代:“观察下她的状态,到明早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江依缓缓睁眼。

“吵醒你了?”郁溪伸手理了理她鬓角睡乱的头发,触手才发现:“怎么出这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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