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撕心裂肺的叫出声。
长剑刺破衣衫,吴王夫差才堪堪将剑移开。
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在地,剑尖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瘆人的狠。
吴王夫差神情复杂,眼神不断在长剑和伍封身上打转。
他不怀疑这是做戏,更不怀疑这是伍子胥的计谋。
伍封,是伍子胥唯一的血脉,也是伍子胥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以伍子胥那重情重义的疯批性子,绝对舍不得用自己唯一的儿子做局。
伍封,竟真的不畏死,竟真的愿意为了他献出生命。
吴王夫差心中的暴虐毁灭的情绪,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顿时,营帐中,如雨后初霁,云开日出。
伍子胥慌乱的搀扶着荪歌,一摸,又是湿哒哒一手的血。
这是,这血好像不够烫。
他上过战场厮杀,感受过鲜血喷洒在脸上。
“还请王上能允许老臣带封儿下去包扎。”
吴王夫差摆了摆手“准。”
偌大的帐篷中,唯余夫差和伯嚭。
伯嚭绞尽脑汁“王上,这必然是伍子胥取信于你的手段啊。”
吴王夫差似笑非笑,眼神之中尽是玩味。
“据寡人所知,太宰全族皆被楚令尹子常所杀,当年先王伐楚后,伍子胥在掘坟鞭尸报父兄之仇时,太宰在做什么?”
“当时的伍子胥因辅佐先王,建阖闾大城,造船练海军,早已名满诸国。”
“他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都要鞭楚平王的尸,你此刻竟在跟寡人说伍子胥用唯一的亲子做局?”
“你是不是太高估伍子胥的心性和决断了?”
伯嚭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却又不知该如何狡辩。
长剑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过于触目惊心。
“伯嚭,怕死不可耻。”
“只是,在寡人尚未决断时,谁给你的胆子与越国使者眉来眼去。”
“看来,在越国人眼中,你伯嚭当真是他们的保护神啊。”
“伯嚭,若寡人执意公事公办,你此举,便是叛国,吴国将再无你立足之地。”
伯嚭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王上,臣就是鬼迷心窍。”
“臣从未有叛国之念,臣只是想趁机打压伍子胥,想让王上重新倚重臣。”
“还求王上能再给臣一个机会,臣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起来吧。”吴王夫差将长剑上的血擦拭干净,接着道“寡人没想过要你的命。”
“但,你日后也莫要再攀扯伍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