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过,活着归来,可懂?」
吴王宫灯火通明,但仍无法照亮每一块地板,每一个角落。
荪歌脸上,半明半昧。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搞不懂夫差的心思。
活着归来?
这竟是夫差对她出征唯一的要求?
何时,君王对臣下,竟这般无欲无求宽容大度了。
这些年,君臣有温情,有隔阂。
到如今,不论是温情还是隔阂,都化成了一层层的壁垒。
夫差不是个好君王。
可她也不算是一个能豁出去命敢于死谏的铮臣。
对夫差,她尽心,也不尽心。
权衡利弊,及时悬崖勒马。
她是伍封,也是夫差拴住伍子胥的绳子。
出征在即,这些温情脉脉君臣和谐反倒显得多余。
「臣,绝不会堕了吴国威名,也不会让人有机会奚落父亲。」
伯嚭之类的小人,也配踩在伍子胥头上欢喜雀跃?
她要让伍子胥永远成为伯嚭头上的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生都可望不可及。
哪怕伍子胥不在吴国朝堂,吴国朝堂也应流传着伍子胥的传说和美名。
夫差凝眉,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在他眼中,战场,从不是伍封发光发热的地方。
能讨他欢心,对他忠心,又有一定治国的能力,就足以成为他倚重的左膀右臂。
「多年前,寡人曾听你说过一句话,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今夜,寡人将此话送于你。」
「沙场是沙场,朝堂是朝堂,不可同语。」
「寡人需要
你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