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般她越是好奇,尉迟小娘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尉迟尚书夫妇十几年来如此小心谨慎讳莫如深,而尉迟小娘子病好归来后,不但入了宫做了才人还沾染了妖邪之术,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解不出其中的缘由就不能向李淮交差,她不由心中烦闷,干脆整个人躺在了草垛上,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山景。一旁的尉迟善光见此,就将马牵到河沟里喂喂水。
此时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远处飘来的炊烟夹杂着香味,勾起了元思蓁的饿意,刚想起身回城之时,却发现她看了许久的山上竟也飘出了一缕白烟。
她忽的想到什么,一跃而去,指着那处说道:“会不会是山里。”
尉迟善光看了一眼说:“那烟是炉烟,应是山里的道观或是庙宇,并非住人的庄子。”
“或许就是在那儿?”元思蓁刚说完这话就跨步上马,“道观寺庙不也能养病吗?况且,那时候不是有个道士提议,你父母才将尉迟小娘子带去了庄子上养吗?”
尉迟赏光一点即通,也立刻上马,一甩缰绳就沿着小道往山中飞奔而去,“你说的对,或许母亲从一开始就瞒着,根本不是在庄子上。”
山道崎岖狭窄,定是极少有人来此,寻到白烟之处时,果然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老旧道观。
元思蓁见此不由挑了挑眉,这道观虽小,可依山傍水的样子倒是让她回想起自己学道的玄清观。
道观门前还留有几道马车压过的痕迹,尉迟善光蹲下身摸了摸泥土,便点了点头说道:“日子久远,车上只有一两人......”
他又皱眉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疑惑。
“怎么了?”元思蓁边问边走到道观紧闭的门前,从门缝往里张望。
“没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尉迟善光又看了一眼车痕,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起身,就走到道观的侧墙角,想要□□而入。
他身手极其矫健,不过一搭手就整个人跃过矮墙入了院中,元思蓁也连忙跟在他身后翻了进去。
这道观虽是关着门,可既然有香火,便定是还有道士在里头修行,元思蓁能听到三清殿中传来熟悉的道经,想必是道士聚在一起讲经,她便带着尉迟善光直接窜进了无人的后院。
两人对视一眼,便一人一边开始一间一间地查看厢房,果不其然,尉迟善光翻到第二间的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元思蓁见此立刻转身去看,那房间格局与寻常无异,可桌上却放着好些个女儿家的东西,有各式各样的襦裙对襟和珠宝首饰,还有堆积成山的书籍画册,怎么看也不应该是道观厢房该有的样子。
“看来是这儿了。”元思蓁拎起一见衣物比了比,没想到竟是件孩童的衣物,有些疑惑地说:“这是十几年的衣服都在一块了?”
尉迟善光也拿起一枚玉镯看了半晌说:“西南进贡的美玉,母亲得了一对镯子。”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笃定的神色,想必这里,就是尉迟小娘子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可衣物都是新的,没人穿过。”元思蓁翻了翻衣服说:“从小到大的都没人穿过。”
她又环顾了一遍房中,连一根女人该有的头发丝都没有,这间屋子根本不像曾住过女子。
“会不会是打扫了。”尉迟善光也皱着眉看起了房中的摆饰。